2024-6-1 06:55 /



《GIRLS BAND CRY》笔记Ⅻ 第9话:从分裂到团队、乐队观念的形成





前文目录:

《GIRLS BAND CRY》笔记Ⅰ 第1话:氛围、青春、花田十辉与绫奈由仁子

《GIRLS BAND CRY》笔记Ⅱ 第2话:情感轴线、生活化的戏剧性

《GIRLS BAND CRY》笔记Ⅲ 第3话:从『空の箱』到『声なき魚』

《GIRLS BAND CRY》笔记Ⅳ 第4话:场景转换的虚与实,钻石之尘的光与影

《GIRLS BAND CRY》笔记Ⅴ 第5话:一生的乐队,灵魂的乐队

《GIRLS BAND CRY》笔记Ⅵ 第6话:内在矛盾性,从角色到作品

《GIRLS BAND CRY》笔记Ⅶ 从「新川崎」到「无刺有刺」,卢帕的计划通

《GIRLS BAND CRY》笔记Ⅷ 第7话:皆无其名,依然高歌

《GIRLS BAND CRY》笔记Ⅸ 『空の箱』——从仁菜的主题曲到命运共同体

《GIRLS BAND CRY》笔记Ⅹ 第8话:指先が震えようとも

《GIRLS BAND CRY》笔记Ⅺ 桃香与仁菜的姐妹辩证法



  在《GIRLS BAND CRY》第1~8话播出后,前文已对此稍作记录,本文将延续并结合前文,继续分析第9话内容。

  如果说第8话对应第2话,第9话就对应第3话。正如新川崎在第3话中成为一个团队一样;在第8话中,无刺有刺也真正成为了一个团队。

  在阅读本文之前,建议先阅读前文。



内容概要

——从分裂到团队
——卢帕的计划通时刻
——仁菜的态度差异之原因





  桃香主动询问卢帕,智对曲子有没有意见「关于曲子有说过什么吗……总感觉有什么想说的样子」。在乐队中,桃香几乎是对音乐最在意的一个,不仅在训练时最为严格(在其他成员插科打诨闲聊之时,也总是在关注曲子的情况),也非常在意曲子的质量,不愿意妥协。

  在第1话中桃香曾经说过「以后还能写出(比《空の箱》)更好的歌,当时是这么想的」。桃香仍在创作瓶颈之中,乐队职业化的选择也给了桃香更大的压力。《空の箱》是桃香过去的幻梦,而要祛散过去的幻梦,也就必须超越创作《空の箱》时的自己。



  「在早上前全部喝掉……」桃香的酒鬼作风。然而对蛇的恐惧战胜了对啤酒的喜爱。蛇与其主人智一样闪避了攻击。



  卢帕真的非常腹黑。



  「你也是个让人焦虑的孩子」,智从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说对自己说谎就是变温,那么此时的智就是变温动物;不愿意对自己说谎的仁菜则是恒温动物。



  「感情真好呢」全程看戏状态的卢帕,非常享受乐队内的吵闹。



  刚刚下夜班白天又以疲惫的姿态去打工,还要考虑乐队的方方面面,承担作曲的重任,看得出来桃香的压力很大。



  智:「又没有练习,为什么非要与你碰面不可。」正如第3话中仁菜躲着昴的态度以及昴主动接触仁菜的努力,而现在处于类似关系中的是智与仁菜。仁菜从被动转为主动,拉近与乐队的其他成员间的关系。(由于年龄、处境、行为方式的相似,仁菜对智有天然的亲近感,甚至第6话中两人一次正式谈话时就表示「很可爱」。)



  仁菜还沉浸在刚刚接触吉他的新鲜感中,甚至连调音都做不好;而智则马上发现了问题,两者的专业水平差距可见一斑。卢帕则在其中适时缓和僵局、推进对话。





  智转开了视线,没有直视仁菜,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一向不喜欢对自己说谎的仁菜也注意到了智的口是心非,继续追问。







  将记忆与眼前景象融合的曾在的当前化,本作一贯的演出策略。正如第2话中仁菜回忆起了从前被孤立、被霸凌的记忆从而不愿与昴接触;智因为此前严格要求与尖锐评价使得乐队解散的经历,也不愿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这种被过去伤痕影响而保持距离、畏惧行动的消极感是仁菜与智的共性。



  「这种过家家吉他,就算用上一辈子都不会像样。」



  「稍微凉快了一些呢」(心情稍微冷静了一些吧)「偶尔没有空调也不错呢,可以用皮肤感受空气的逐渐变化。」卢帕的话就是在暗示,不采用强行劝解降温的方式,而是让双方自己思考说过的那些话,感受自己与对方的想法。



  虽然过程很胡闹,但仁菜的处理还是很认真,某种程度上也是家教的影响。





  仁菜并非没有失落,但没有受到致命打击,「做的不够好」(程度)与「做错」(方向)是两回事情。仁菜并没有对智感到不满,而是认真感谢智提出的看法,与昴进行商谈(算上之前关于桃香的事情,仁菜已经完全把昴当做智囊了)。当昴询问「没有干劲了吗」时,仁菜则用疑问的语气回复「为什么」,随后又向昴寻求建议。

  仁菜哪怕再叛逆,依然是一个长期被家庭约束,涉世未深的少女。正如仁菜在第2话中面对独自生活的天真,第5话中面对live house演出的天真一样,仁菜在初次接触吉他后也对演奏练习表现出了天真的态度,以为花了一些时间练习就能弹得不错。但一时的天真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天真,正如仁菜下决心切断后路走上乐队道路一样。

  昴同样也对自己作为业余人士的能力有所认知,在第6话的对话中也有所表现。



  「不想被讨厌,所以总是在保持距离的地方看着我们,从不主动接近。」贯穿本话的,蛇对智的隐喻。

  仁菜在一开始与昴的相处中也有类似的情况(第2话与第3话中),当时是昴主动接近,而现在,是仁菜这么做了。

  昴的态度十分独特:「我觉得智也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呢……那是因为我不会像仁菜那样直接去问。」与总是擅自打破边界的仁菜不同(仁菜经常把其视为同盟者的事情以近乎自己的事情的投入程度来关心);昴与乐队其他成员保持着微妙的情感距离,做出中立的发言,也热衷于出谋划策,因为「这是群有趣的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就沉浸其中(追求参与也符合其作为重度游戏玩家的行动方式)。




  看到仁菜努力练习的样子,不想打击仁菜、被仁菜讨厌的智改口「如果想弹的话,就在舞台上弹吧」。与此前面对面的尖锐批评不同,当智说出这些安慰的话语时,从来都不是直视着仁菜。仁菜也注意到了智明显的心口不一。





  一直以来在关心仁菜、鼓励仁菜的桃香在听了仁菜的吉他演奏后,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唯有对于音乐,桃香不愿意妥协,这也是她相信自己没有错。

  虽然桃香此前曾宣称自己不想做职业乐队,但一直以来,最注重练习,最强调「舞台是给观众看的场所,是最重要的场所」的也正是桃香。桃香实际上是无刺有刺中最具有职业乐队人素养的一个。

  仁菜与桃香的这段对话非常简短,但却是本话中唯一没有中间调和者参与的矛盾双方面对面谈话。



  「无论如何谨慎小心,只看着的话什么都不会有进展的。」——正论怪物3号卢帕。

  蛇正是在未被看着时开始吞下蛋的,蛇吞下蛋也暗示着智做出决断,吞下过往,消化历史,不再只是在一边看着,收敛自己真正的想法,沉沦在人云亦云的「两可」的安全区中;而是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无论是面向仁菜还是面向桃香。

  正如仁菜那样,智也得以说出:「我没有错!」


从分裂到团队

  正如第3话中,仁菜以回忆来理解现状,误解了昴的用意而难以坦诚;智因为将现状与回忆重叠而无法开口。两人的共通之处在于因为过往的经历产生的误解。也正是因为共同的历史的处境使得仁菜得以理解智。





  不同于此前角色在画面中的分裂——可以从画面空间中清楚看到这种疏离(详见前文),在第9话中,类似第3话的仁菜-桃香-昴的矛盾双方与调和者的关系同时发生在:桃香-卢帕-智、仁菜-卢帕-智、仁菜-昴-智……等多种组合形式中。交织的网络关系打破了此前分裂的空间构图,乐队也因此真正成为了一个团队。





  不论成员之间有怎样的矛盾,都在音乐性上达成了一致。提高水平,认真对待舞台,音乐不可妥协——无刺有刺的乐队职业观念也初具雏形。


卢帕的计划通时刻



  发现智难以开口的情绪并且引起众人的关注,制造说出的机会。



  在仁菜疑惑时指出智的情绪并非仁菜的问题,并且与智进行谈话。



  正如在向智提议加入乐队时一样,面对智表面上的别扭与抗拒,卢帕总是会说「我知道了」来回应,在「既然卢帕这么说了的话」之外,卢帕也想听智自己的想法。



  当智把自己难以开口的话踢给卢帕时,卢帕巧妙的绕开了话题,引导智说出自己的看法;在智陷入沉默时又自然衔接上话题,引导仁菜说出自己想在舞台上与桃香共同演奏的想法。





  在仁菜指出智的心口不一后,卢帕随即意识到情况,不仅让众人了解智的经历,也推了仁菜一把。







  将智带到多摩川河畔散步,使其得以对练习中的仁菜喊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如此审时度势循循善诱运筹帷幄的引导使得卢帕成为了乐队的缓冲与看护者角色。


为何仁菜在第8话与第9话中呈现明显的态度差别

  仁菜并不只有一种相处态度,而是一个「自我矛盾情结复合体」,严格的家教与内在的反抗精神使得仁菜的行为经常表现出唯唯诺诺与无畏无惧之间的巨大反差。

  仁菜可以接受自己的能力被批评,但不能接受自己的信仰被否定。可以说仁菜吉他水平差,是过家家;但不能说「空の箱」是错的,仁菜的反抗是错的。

  智虽然批评仁菜糟糕的吉他水平,但并不否认仁菜想要与桃香共同演奏的心情。

  正如桃香所言:「仁菜既不是为了受欢迎,也不是为了被认可,仅仅是唱着自己喜欢的歌。」

  仁菜对自己的意志无比坚持,但并不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负。智的尖锐评价虽然给了仁菜一定打击,但没有否定仁菜本身,是作为乐队的一员做出的发言,是为了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做出的发言。这与此前仁菜感到《空の箱》(仁菜自己)被否定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在无刺有刺中存在两个层面的关系:其一是作为职业乐队进行音乐活动的同伴关系;另一则是作为反抗的同盟的共同体关系。将能力的不足与理念的差异分开看待也意味着仁菜初步具备了职业乐队的意识。


结语

  以往的美少女动画经常强调角色的差异来凸显角色的个性,广泛辐射并服务于偏好不同的受众。在本作中,在性格各异经历不同的角色背后的恰恰是共性,角色并不因为共性失去独立性与特殊性;同时因为共性,因为「挥之不去的不幸感」,因为对「自己喜欢的音乐」的追求,因为「不想输」,因为「没有错」而组成了乐队。






#1 - 2024-6-1 11:28
(なんだか強いお酒を飲んだみたい)
写的真好!
#2 - 2024-6-1 13:27
写的真好+1
#3 - 2024-6-1 20:59
写的真好啊,观察的细致入微,佩服
#4 - 2024-6-3 19:13
作为练过吉他但半途而废的人,挺能理解nina的心情的,当时练的投入的时候的确是不管手疼一遍一遍旁若无人地练扫弦,所以很喜欢这集nina练吉他的桥段。
但是我觉得这集nina的作用其实是个引子,引出在这部番里难得一见的温馨日常团建回。我其实不太同意目前大部分人认为gbc是大女主番剧的观点,因为虽然nina塑造最多不假,但其他角色的塑造是精妙且立体的,很多时候就能用两三句的台词把角色形象立住,至少这集之后我对刺团每个成员都增加了好感,像是跟五个朋友关系又加深了一步。
这集看似是tomo个人回,实则是刺团真正成团后的第一回,乐队每个成员都有些许有趣的互动,首尾呼应,节奏放缓,让人看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