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结巢

@casadeltiempo

考虑到普通混凝土/结构用混凝土的水泥及粗细骨料的成分(各种硅酸盐类组成的硅酸盐复盐)与固-液-固的状态转换(尽管实际上的相变方式相差极大),那么我在此想进行一个概念的跳跃——玻璃在意象上也可以被视为一种混凝土。进一步地,它作为夜的混凝土将 ...

1年1月前 via web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十分有趣,因为它将同时是镜与灯——在这一人工的世界里,它既作为光源的容器,亦作为光的传播者/介质,还将可能作为光的承载者/接收端。此时自然世界/真实世界/拥有至高地位与审判权力的世界隐于外部,绝对的光源并不存在,尽管光依然是视物的法则,但像的性质已发生改变。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镜的作用就在于此,经由对实际光线的折/反射,在对应的延长线上将出现想象之光源,亦即所谓虚像——尽管其真实性脆弱到一触即碎,但虚像不是幻觉、不是平行世界、不是裂隙之后的第五重历史,我们的心智并未发狂,毋宁说其存在正是心智必然的组成——在我们彻底地接纳黑暗的语言之前,不能直接视物者必将受制于光。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若以上进程还只是古老的虚实二分,经典的伦理教化把戏,那么灯的加入则让事情变得玩味起来。夜的世界里没有照亮一切的环境光,它们以更加细小、稀疏且有限的形式存在,这让世界变得像个窘迫的舞台。光能照亮的事物有限-世界的边界有限-事物的存在有限-可选的字句有限-能确证的真实有限-故事拥有的瞬间有限,这将判断转换为了选择乃至阐释。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满足于此的人可能会醉心于镜与灯的装置艺术,复数的平面镜或透镜、复数的光源、复数的角度、复数的潜在空间,迷宫、心智与分形三者在此实在过于一拍即合,大抵每一个接触过智性之美的人都难以抵御(过)诸如彭罗斯镶嵌、希尔伯特曲线或级数重排所带来的、以微末之物撬动无穷的轻巧欣快。不过,在膨胀为无限时空中的新生太阳之外,我们依旧有着一些朴实的选择。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仅有一面的镜子,仅有一份的光源,仅有一种的方向——孤灯——物、光、透镜、折射与反射的路径、实像、虚像,一切都设置得如此简明而克制,正确就蕴于自己之中,光从此处出发亦终将回到此处,无穷远的发散不会无限发生,自我的虚像不会产生改变,真实以其自身的万钧之力——让我们再跳跃一次吧,这次我们把“光”换成“心智”。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心智是视物的法则。我们重新把整个故事讲述一遍,它的目的现在更加赤裸(尽管这一结果早已在开头给出)。我必须承认这是糟糕的寓意(Allegorie)式解读,而不是象征(Symbol)式的——夜与混凝土不再是故事的同位语,而是它的修饰——但我仍要重新讲一遍:在稀疏寂寥的无机质世界中,一切关系都被简化直到你无法忽略真实之所在,在看向世界的时候你必然会看到自己,在环境/心灵/孤单/过往的声音/渴慕/景象/感情中你必然会抚平/寻回/引领/确证自己,然而,在这种触手可及的现实世界的甜美的痛感之外,“经由对实际光线的折/反射,在对应的延长线上将出现想象之光源,亦即所谓虚像——尽管其真实性脆弱到一触即碎,但虚像不是幻觉、不是平行世界、不是裂隙之后的第五重历史,我们的心智并未发狂,毋宁说其存在正是心智必然的组成”,在这种自我、现实与幻象的对位之中,它们作为一个整体、格式塔式地支撑起了彼此的合法性,组成了一颗心灵的完整样貌,同时——在我自己看来都有些过激——牵引出“已被否定的可能”。它是一种只有透过仪式才能看到/注意到的鬼魂,它不干涉前述三者的任意一者,只是通过某种缺失感彰显自己幽灵般的存在——因为对故事而言它实际上意味着对前三者的否定、原则之下的十全十美、永久缺席的机械之神。
  • @casadeltiempo 鹊结巢 - 想到这里我不由感到自我厌恶,一是在掺入大量擅自的解释之余还显现除了我所不喜的某类人的理论特征,二是意识到“在故事加入新的规则/层次/叙述展开角度”已经实然地唤来了机械之神(Deus ex machina),擅自使用故事留下的开口以重新拼接作品好满足自身的意愿已然称不上是“发掘意义的可能性”。 不过……也许我应该感谢作者并未在故事之中留下这一鬼魂的迹象,至少不是大喇喇地告诉读者“看哪,这里埋藏着故事的无限可能,快负起读者的责任啊!”只当我是被那声“啪嗒”所蛊惑,误入了某个消逝又永远被灵魂所挂念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