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淫乱的《安第斯恰基》、高档的《乳摇天国》、洛洛的情书

《洛洛的情书》
水岛：
…这点正好跟洛洛肚子上的娥眉月一样。洛洛本来是一头月牙熊，但不小心碰上印刷问题，结果娥眉月歪到肚子上了，大家就借这个理由一直欺负他。就在洛洛快没自信的时候，米姆基夸了他一句“真帅！”。从此洛洛迷上了米姆基，送情书的情节就来自这里。

相马：第17集洛洛有句台词是“歪月亮的事不在意”。

水岛：那里的意思其实是这样，洛洛心想既然米姆基都不嫌弃我，那我也不在乎这点事了。

相马：为什么米姆基喜欢戴眼罩？

水岛：
她对海盗有所向往，所以很希望自己是加勒比海盗或者维京人的后裔，可加勒比跟北欧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笑）。每当想起这样的设定就会觉得这些角色很可爱。

zhuanlan.zhihu.com/p/20119911
小竹：
我喜欢第12集，杉江先生说自己来画马的草稿，然后小笠原小姐带头要求担任杉江先生的第二原画，其他人也跟着跃跃欲试。其实在戏外的制作现场，这些马的镜头是由井上俊之先生担任草稿原画，然后第二原画全部交给公司内部的人完成。当时公司里那些人就给我打电话“听说小竹先生负责第12集对吧，如果有第二原画的工作记得一定要找我”，我听着很感动，戏里戏外简直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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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位对音乐包容度很广的人。哪怕完成的曲子和他的要求有些出入，他也不会太在意。与对一首首曲子仔细斟酌考量不同，他会以更宽广的视野把握配乐。实际中，他还会大胆地将曲子使用在意料之外的场景里。例如第2话《阿鲁瓶在这里！》的会议场景，那里播放的是用相当宏大的管弦乐所演奏的主题旋律变奏曲。明明本来像是要用在最终话里的配乐，就这么用比对白还大的音量，洪亮地播放在有些喜剧效果的场景里。我也是头一回见识到那样使用配乐的方法，真的是吃了一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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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您提到一句“保证水岛监督不会从墙沿上摔下来”，请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川濑　我想想怎么说……水岛监督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敢踩，眼前是地雷阵他也要蹦跶进去，不断与危险擦身而过，不断享受这种刺激。我说的不让他从墙沿上摔下来就是这意思。他爬上去走着走着摔下来这事就掰了。
——　我觉得如果川濑先生与监督一起做搞笑动画，那免不了要跟水岛监督那些没遮拦的段子打交道。但是这种情况在《SHIROBAKO》这类作品里也会出现吗？
川濑　当然会啊。段子就是段子，只要交给监督做就有可能无法无天。当初我觉得有堀川社长看着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哪想到堀川社长自己也反应不过来，让水岛努钻着空子把恶搞桥段往片里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堀川社长大喊“什么！你不能这么搞！”（笑）。
——　（笑）。
川濑　水岛监督这个人，成天换着法子把恶搞桥段偷偷往片里塞，你拿他没办法……说来这人以前一直就这样。对水岛先生来讲，作品题材搞笑也好严肃也好没什么区别。要是拍原作改编的动画他就不会乱来，大家看过水岛监督拍的《振臂高挥》就能明白，他拍改编动画时会坚定的让原作内容最大限度出现在动画中。不过拍《扑杀天使朵库萝》虽说有原作，还是搞笑作品，但作者小粥正木放过话让监督自由发挥他才放手去干。比如拍《大魔法峠》，作者大和田秀树说“不要客气你随意”于是监督真没客气。比如拍《钢铁新娘》，漫画作者Iwasaki Masakazu说“交给水岛先生拍我放心，请自由发挥”，最后你也看到动画是什么情况。所以说这次《SHIROBAKO》我最怕的就是让他进入自由发挥模式，觉得“拍原创作品没人管得了我啦！”（笑）。
——　（笑）。
川濑　举个好懂的例子，武藏野动画的公司会议室里不是贴着好多海报吗，一开始那里面藏着各种奔放的擦边球。
——　就是您刚才提到堀川社长没反应过来的例子吗？
川濑　不止堀川社长，P.A.WORKS全体员工都被骗过，都是老实人啊。大家忠实的按照监督指示把他的恶作剧制作成形，直到被人发觉 “给我等一下，这处是怎么回事”（笑）。
——　（笑）。
川濑　出于这些原因，最后不知怎的就变成我负责给监督把关，不让他发挥得太自由。有时候P.A.WORKS的人过来问我“你看这块行不行？”监督就在一旁笑咪咪的说“这里确实有点过分呢”，我只能苦逼的跟他说“不不，你哪有脸说这话，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啊”（笑）。就是这样，我与永谷先生担起了把关的工作。让水岛监督去折腾他的恶作剧，然后我们两人来判断哪些是观众看了喊不行，哪些是上层的大人物们看了喊不行。必须防止哪天监督玩脱了从墙沿上摔下来，那就真不行了。
——　意思是贴着行与不行的标准擦边而过，处于灰色地带这种感觉吗？
川濑　我觉得搞笑段子还是擦边的状态好，做过头了反而会吓坏观众，那才是得不偿失。要是让人觉得“哇……这玩过头了吧”，那就冷场了。我相信水岛监督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嗯其实有时他好像不明白……。总而言之，有些地方还是会让上层的大人物们看了抖三抖，想想还不少（笑）。这种时候我作为制片人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来了，正如监督拜托过我的那样，“麻烦你让上头的大人物们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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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
本来我想拍一部大家制作剧场版动画的片子，故事里制作组为了做一部剧场版动画连续好几个月睡在公司。当时我构思的主角是男的，说不定堀川社长一开始也这么想。剧场版动画拍完，主角出去跟人喝酒，喝完回家天已经亮了，然后他发现家里电被停了……大概这样的情节（笑）。

相马：这事好真实（笑）。

水岛：
主角知道电被停了，心想“唉，无所谓了”就钻进被窝睡觉。梦中他迷迷糊糊见到一直以来一起工作的伙伴们，大家跳着土风舞登场，片子就这样在舞蹈中结束。一开始大家还互相闹别扭，但等第一段曲子循环完开始跳第二段的时候，他们就要好的牵起手来。这就是我最开始构思的诡异作品……

相马：
制作团队里对企划感到不安的人占了多数（苦笑），他们觉得观众要的是“开心看动画”，而不是看幕后的制作过程。但我确实希望通过这样的作品把自己的工作展示给别人，让别人有机会了解。所以我头一回主动提出担任现场制作人的工作。我觉得虽然我了解自己的工作，可我父母从来搞不清我在干什么。结果没想到我的工作在片里被拍成了天天泡麻将馆陪人打麻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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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
（笑）。“报复”可能说过头了，是“逆反行为”。之前大家开会讨论小葵立下目标的那个场景该怎么拍，堀川社长提议“要不这样，小葵立下奋斗目标那一刻，米姆基和洛洛看到她已经可以独立于是放心的走了，两个家伙就这么当场消失”。我当时想“开什么玩笑，米姆基和洛洛当然一直存在啦！既然如此老子就把证据拍给你们看”……

相马：原来是这么个理由啊（笑）。

水岛：
庆功宴上他们俩肯定放松警惕了，心想“这些人看不到我们”，所以被久乃木发现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慌张，被发现前肯定在说“反正没人看见我们，使劲吃使劲吃，再来一扎生啤！” 我想告诉观众虽然这两个家伙是假想的角色，但只要坚信他们存在说不定哪天真能看到他们，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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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
这个形象就是我自己嘛（笑）。当然很多地方做了夸张处理，比如他离婚了我没离，他搞砸进度拍过3次总集篇，我只拍过2次！

相马：
我记得很清楚，第2集木下监督有句台词是“这个地方我想换戏”。当时水岛先生在镜头检查时还笑了一下说“木下监督连这种的话都说得出来，真逗”。过了一周又是镜头检查，您给我们轻描淡写来了一句“这个地方配合演技重新修一下吧”。这……莫非您当时在故意模仿木下监督？（苦笑）

水岛：
不是的，你看这没办法，当时确实觉得画面跟演技不一致……对不起，是我自己矛盾了。不过这种事情嘛，总归会遇到对不对……

相马：
（笑）。水岛先生自己觉得监督应该是怎样的工作呢？

水岛：
调停各种纠纷就是监督的一项重要工作。如果出现像円和平冈吵架那种情况，监督本来应该第一个上前阻止，都怪木下监督太软弱了没敢劝架。现实中的监督就是个专灭吵架的消防员。说句实话，如果制作组的员工足够优秀，那么监督基本上什么也不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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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
说的没错，特别是拍戏的演员，我觉得他们的台词节奏更慢，估计是想找足够的时间大口换气吧。但是动画配音就没这必要了。有一次我和《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的声优们一起聚会，被在场的横尾麻里女士说了一通：“我说你啊，你就没想过声优也是人吧！人不换气就得死啊！”（笑）。说来你觉得《魔女的使命》台词也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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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马：
我也觉得台词很重要。但是现在的（动画）作品数量这么多，据说有许多人只是心不在焉的看，甚至有人用加速播放的办法看。

水岛：
听说有人用2倍速在看。当初拍《SHIROBAKO》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让观众觉得这片子太精彩了，舍不得放2倍速。

相马：我们公司就有制作进行在用2倍速看哦。

水岛：……这么巧，我偶尔也用。

相马：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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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大佬雲集

水岛：
真的，这次庆功宴可以说是我参加过的最混乱最有趣的一次。南雅彦先生和松仓友二先生都来了。我正喝着啤酒，回头一看发现石川光久先生也来了。那天的合影可以一辈子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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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岛：
为什么制作进行的车每次都能甩尾，这始终是个谜，要怪就怪我按捺不住自己想拍汽车动画的冲动……而且我有一颗放荡不羁的车手之心，偶尔出来刷一下存在感，请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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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马：好啊，那这次我们来跳《Angel体操》吧，虽然看上去对腰不好。

水岛：我觉得那个体操肯定对身体有害。

相马：设定里明明说有益健康……（苦笑）。

本以为是某种定式的设定，没想到想了这么多，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