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9 20:36 /
1

当天才一觉醒来,麻痹竟然就长了凶器?
——题记

湛蓝的天空中,此刻在流川的头上却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停留,这也正好印证了他此刻的心情。
明明没有云彩遮拦在心中,却也因此显得空荡荡的。在遇到篮球队的那些人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对谁产生牵绊。

流川一直活得很自我,在球场上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但是此刻却因为没了那群可有可无的队友们,觉得有些失落。徐徐跳动的心脏,竟然也比平时跳动得更加缓慢一些。
所以当流川真的作为交换生,来到美国打球后,在他的美梦成真之后,反而有了落差。或许是打球的时候,没有人让自己能去招惹;或许是自己的脑袋上,没了那精准的一砸;或许是没有人在耳边,时常让自己听到“狐狸”这样的绰号。

流川枫从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有招惹那个人的癖好。但是好在,再过不久他就能回去了。这种期待回归的心情,流川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没法直言。

而就在那时候,他接到了来自日本的,友人们的电话。
那天天空依然很晴朗,甚至因为刚下过雨,空中闪现出迷人的彩虹,七种颜色因为渐久渐淡的原因,似乎混淆在了一起,朦朦胧胧的很是好看。
流川刚训练完,正要回宿舍的途中,伴随着那声气势十足的“狐狸”,流川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浑厚的声音中带着哽咽,说着令人无法相信的话语,流川站定在路中央,车来车往却如同隔绝世外,他忽然有一种自己不处于现实中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如果那样的事情都成了事实的话。他忽然很想大笑,却不想竟然有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汗衫上,这是流川枫懂事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因为刚才那通电话是队长赤木刚宪打来的,而他刚才说的是——
“樱木那家伙出了车祸死掉了。”
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谎言吗?流川咽了咽口水,这样平静地回复道,“就算你死了,那个白痴又怎么会死。”他果断地按下红键,顷刻间那些清晰的记忆如同被刻录成影带在眼前放映着。
“狐狸,医生说天才的伤马上就好了,等我去美国先把你打败了。”这是在流川临行前的那一天,樱木花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想到会是这个人的遗言。
在那人来人往的飞机场,许下这种只属于天才的话语,谁也不能像花道那样将这种明明欠扁的话说得如此气势如虹。
看着这样自信满满却又可爱至极的人,流川突然有一种冲动要将自己对这个人的喜欢表达出来,可当他看向身后的队友,终究将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只是这样说着,“好啊,白痴,老子等着你。”这一切清晰如昨,他又怎么能相信赤木所说的话,那个人明明说要来美国。

在还没有将自己打败之前,他怎么可能死掉呢。想到这里,流川终于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慌,将这些复杂的心情化作一声怒吼,就这么崩溃在这人群中。
他这样崩溃着心理的防线,想也不想地冲回了日本,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这些全部都是谎言。
流川枫飞也似地来到了花道的家门前,确是在那一刻不由得去承认那确实是事实。简陋的屋中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似乎水珠将整个房间充盈,那正对着他的便是樱木花道的照片。

黑白色的,再也不能将红色凸显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少年,飞扬、自信而嚣张,他展露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似乎都眯成了一条线,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为车祸死掉了。
屋子很狭小,却还是站满了人,压抑着哭声,想将这辈子的泪水全都流光。“花道、花道。”这样微小却又温柔的声音,塞满了整个房间。
可此刻流川却一滴眼泪都没办法流下来了。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抚摸着照片,从眉梢顺至嘴角,最后将整个相框拿起抱在怀中,任谁劝阻也绝不放开手,他忽然有了想要将一切都道明的想法,所以他这样付诸了行动,施加了言语。
“白痴,我、我……”却还是哽咽了起来,像个女人一样将嚎啕的声音放到最大,疯了似地冲出这个狭小的空间。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为止,流川才停了下来,他抱着那个相框,眼泪早已被风吹干了去。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甜美的声音,流川这才抬起头,看向对面那座古旧的宅址。
正对着他的是一位娇俏极了的女生,有着红艳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而让他惊奇的是,那个女生居然这样说——
“狐狸,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糗死了。”
这种熟悉的腔调,怎么可能还存在呢。就如同黑夜中出现了太阳一般,无法令人相信。
“天才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妈的老子居然成了女人。”对面那位长相甜美的女生说着这样粗鲁的话。
但是流川枫还是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你……”
“你是……”
“支支吾吾个什么,老子是樱木花道。”女生斜倚在门前,这样拽拽地说道,但是脸上那慌乱的神情却泄露了他内心的茫然。

这一切,果然是梦就好了。

2.

  
就好似莅临着一个过于冗长的梦境,樱木花道在这其中徘徊了很久,然后醒来的时候,一瞬间便如释重负,呃,这种感觉就跟……就跟便秘了很久,终于一泻而出。
花道记得自己是被车撞到了,就像是没了绳子的风筝一样被撞击到了空中,然后沉闷地落于地上。那一刻花道觉得自己抽离了本体,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好像这被撞飞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觉。
然后当花道再恢复意识就是现在了,奇怪的是,在这样猛烈的撞击之后,他居然没有任何不适,身体也活动自如。

只是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而已,花道抓了抓头发,却发现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很多,随后他看向前方凸起的异物,就像是骆驼的两个驼峰一样,有着漂亮的曲线。
花道忽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他的身体,他转头看着侧边那落地的穿衣镜,他忽然有一种还在梦中的感觉。
这镜中映着的人是一个女生,穿着淡黄色的睡衣,尽管松散还是能看出女生凹凸有致的身形,红色的长发些许绕过胳膊散在床上,就像要将女生整个包裹起来一般,还有——
那张惊愕的脸孔却甜美得不可思议。
花道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从手臂处传来,然后他发现对面那个女生竟也是做了同样的动作。

好吧,不要告诉他这镜中的女生正是自己。他这样想着,习惯性地去掏上衣口袋的香烟,却被手底那种柔软的触感惊住了,不要告诉他——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女生不是别人,就是他樱木花道。
他之所以没死,就是上了别人的身?oh my god,自己居然变成了女生?!谁来给他重启下这混沌的大脑啊……
正在他处于一片茫然中时,从门的那侧走进来一位和蔼的女人,女人看到他后忽然哭了起来,浓重的哭腔让花道诧异,“花道,你终于醒了。”
女人快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花道拥入怀中,花道能清楚地感觉到女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花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种母性的言语让花道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反而让他放下了对于自己这种异状的慌乱,怜惜起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将自己的双臂环上对方瘦弱的肩膀,温柔地说着——

“好了,妈妈,我没事了。”这声音甜美极了,但是却还是有着独属于樱木花道的澄澈。
至少他还没有死掉,就算变了样子,自己还是呼吸着当下的空气。比起这位实际上失去了自己女儿的母亲,花道没有时间来悲悯自己的不幸。
“妈妈,虽然我可能会和以前不太一样。”在两个人都平复下心情之后,花道这样说道。
但是,他试着让这个陌生的自己露出笑容,“我的确是您的孩子。”就算之后,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也会是一样的。
于是,花道在这里过了好几天,直到那位母亲的心情恢复了为止,而当他想要去找回自己身体的时候,就在刚出门口时遇到了抽风的狐狸。

“所以,就是这样?”此刻流川枫叼着跟烟,冷漠地问道。
花道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是的。”这样回答着,成为女生的樱木花道还是像以前那样拍着流川的肩头——
“带天才去找我的身体。”这种满怀信心的气势却在流川枫的下一句中萎靡不振了起来。
流川将手中的相框扔给花道,“白痴,你的身体没了。”
相信我,这的确是流川枫抱着遗憾的心情说出口的话。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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