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7-24 16:40 /
安吾的观念看似剑走偏锋背离人道主义,力求人类的堕落,但却如同拂晓之星照亮战后人们前进的习性,堕落是庄严,是孤独的,是宁愿撕开皮肤也要脱去虚伪外衣的果敢,也是风干的鱼,没有骨骼的水母的自恋告白。
依我看来galgame的形式也是在故意避开所谓的文学性,但其依旧保留着小说的特殊性,通过反转悬疑伏笔等对内容进行晦涩性描写,从而更加提高小说效果,但与纯文学不同,其商业化的程度之高注定代表着其形式的局限,百无聊赖的日常,荒诞的冲突,见怪不怪的和解,虽然其内容或多或少的空洞乏力,但其也正如所谓的第九艺术般,通过艺术手法将幻影投射于每位观众的瞳孔,让不同的理性都尽可能的肯定,在这点上,其理念也已上升到文学层面,但是正如本篇《意图性创作文章的形式与方法》所提到的,真正的诗并非出自语言风格,而是隐瞒于事实之中。非拘泥于形式而是要从本质出发。
回到正题,说说安吾的观念,是较为接地气但却管中窥豹般,仅仅是将战后日本放入自我审视的无菌室 ,并未将其下降到个人差异性,时常会给一种果断定性的感觉。只要人在 ,日本就在,只要我们是健康的,那我们的传统和文化也就是健康的 ,无需因为东施效颦而感到羞耻,因为那就是人的本性。对于一些不可理喻的习俗,虫牙为美,叉子反拿则是优雅,极尽便利欲求则为低俗的荒谬之理,贞洁寡女才是幸福等谬论,对传统吃苦是福的观念进行大力批评,和现代某些家长对于孩子的压迫行为不谋而合,明明有一个按钮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对辛勤汗水加以肯定 ,透露着压抑人性的矛盾,其并不否认劳动是美德,只是去选择轻松,高效符合人性的劳动才是切实的。昨日之敌就是今日之友,如假包换日本式的,原谅他人首先要放下自己执念,这无疑是借着大义名号的狡诈幌子,其目的也是掩盖本性的懦弱,而日本则是对这些法则大力推举,就比如最出名的武士道精神,本性越是懦弱,越需要武士道去压制弱点,武士道是对人类本能禁止条款,是反人类反人性的,另一方面其也是洞察人性的写照,也可以是关乎人的。忍受清贫的日本军队败给了受不了贫困的美国军队就是最真实也最沉重的答案。人类生生不息,拥有无限可能,而人的一生不过如朝露般短暂,就这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亘古不变的制度,许下永远不变的承诺,实在是些狂妄无畏故而堕落,通过堕落的精神打破历史幽灵的奸计才是人世活法。科技进步,人性却止步不前,那该是多么荒谬可笑。

日本的观念矛盾,从最广为流传的日本式美学即可看出,不是爱人而是爱物,安吾认为这种感情是赝品,但人本身也仅是天地间平等的一份子,安吾力求超越性但却又步入超越性的陷阱,将已有之物其视为一种幻想,一种遗骸。简单来讲,我认为安吾摒弃的太多了,从贝类的自我摒弃(人)以至于生物的打破硬壳的诞生(经验),其统统否定虽然我能理解安吾的批判日本美学而忽略现实美的现象,但其对物哀和幽玄似乎有不少执着的偏见,但如果从时代的进程来看,战后安吾大力提倡反对三大美学也不无道理,安吾就如同新生的孩童般,用新生代的眼光对于各种旧习俗进行批判,如果其是大方向的也还好,但有些习俗也过于果断,自己未曾接受经历过就认定其荒谬,这不反而和安吾追求的自我真实起了矛盾?
安吾对批判家的解读是可以缩短作家与作品的距离,并将作者刻意为之的设计解读为文学的晦涩,是最大的伪君子,人与作品的空白,岂能用肉体的逻辑去探究诉说血肉之真实。这点我不认同,解读是有意义的。其认为多数作家仅仅是精心设计的沙盘,站立于自身以及社会的逻辑,是一种虚假的生命力,真正的文学应该是冲突于纲常伦理,反抗现实精神。破坏后新生的才是真实这样的观点过于激进。


最后结合安吾谈谈我对对文学的看法(待定)
文学的故乡是一种超越性的存在,不存在价值意义观念,但是通过文字语言我们赋予美感与价值,也亦为道德,让本是虚无,静谧的夜之园,衬上一盏明,也即为文学创作者的工作。
文学很多时候只是给有心病的人开的催眠药,但对于没病的人来说只是毒药,懂得灵魂孤独的人是幸福的,我想这一定是个天大的谬论,与其懂得灵魂孤独的人幸福的,我倒更觉得无需瞻前顾后,同寻常上班族一样苦于烦恼,安心入睡,最后死去,这样的人才是幸福的。过剩的胃酸会慢慢腐蚀着胃,过剩的意识力也会模糊着思维的边界,由衷希望人无需文学也能安心入睡,也能拥有平凡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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