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3-29 16:09 /
随手记录了一点,讨论塞不下了放在评论里。

我们要与崭新接轨了。我们初三,手上握着自己的毕业届。我们该走向哪里?
我不知去往何处,笔还拧不出未来的墨汁。我是单亲家庭,母亲不看顾我,家像垃圾堆,我蜗居在窄小的空洞中。
我不与人对话,减少交流,独来独往。我是透明人。我钟情于学校天台,在那里屡次徘徊。我感到自由,胜过孤独,又胜过无助。
学校门口有一只坠落的鸟。真是不幸,但我甘不当出头鸟。最近的兽医店很远,而且快要上课了,总会有人把它托起来,埋藏或是扶救。与我无关。有人看向我,眼带谴责。还会因此而羞愧低头的我真是懦弱又犹疑啊。
低头穿过走廊,我来到安全地。我必须在天台上停留很久才得以重新呼吸,感受气体织入我的肺部,让我的血跳舞直到死亡。我大多数时候麻木一点,也就镇静一点,无所谓的事多一点。让常规把我框住会不会使安全感多一点呢?
向你介绍我们的天台:其十分开阔,能远望见周围起伏的山的脉络,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被山环围就像在盆地,学校就像爬不出的洞,陷在山崖婉转的谎言里。我不禁有些悲观:未来似乎很明确,我将循规蹈矩地在丘陵间徘徊,不离开这块凹洞。啊,对了,那毕业意向表就填普通的升学吧。
我感伤得多,向你致歉。我接着说吧:我们的天台是绿色的,用绿色的铁丝网围住,天台之上还有一个小顶楼,上置水箱,可以从墙上的梯格攀上,是很常见的布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天台上漆的一条亮红色跑道,与绿色撞击得很猛烈,显出一点新意。
雨幕将倾,积雨云向我压来。我想离开了,我回顾,却看见一些纷乱的纸片,将我裹挟如置丧花海。循其上,我看见了一个人。
她在撕纸。
原谅我,我必须把当时一瞬间对视觉造成的影响用一连串的词句表达出来,它们在一页纸上有形的堆砌损害了当时一瞬间的实际感受,损害了那种印象的鲜明的统一。
——那是位栗色头发的少女。我词穷了!棕色眼眸像百年橡树,沉静而锐利,但这些客观条件就能定义这样的人吗?也许是一个老木盒,也许是一只盘旋鹰;怎么称呼?
我被她的话音打聋了。我感知不到声波,被她的眼所支配。啊,我是如何做出反应的呢?
我越来越不安,她把我的空气剥夺,天台逐渐成为她的所有物。她在扩大而我在皱缩,我害怕了,要被压扁了!我逃向教学楼,手瑟缩拧不开门。
她靠近我若神叩问,我的唇间像讨饶一样吐出言不由衷的字句。鸟擦过树,翼离。一支旷古的闪电。
没错,这就是漂流的开始。
#1 - 2024-3-29 19:07
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