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7-8 17:57 /
就堆下坑=A=是个砂糖文本,如果窝忍住没有渣基三应该这个月能写完……吧……【被揍




【瓶邪】命若归途

    引子

    要说闷油瓶这人有多混账,我如今才算真正认识到。

    说实话,其实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慢慢消失的时候我也已经没多大感觉了。胖子蹲在我身旁抽着烟,他那肺,从张家楼里出来就已经破成那样了还死命的抽,我说他还嫌,叼着烟斜睨我哼哼唧唧地道:“没烟抽胖爷我死的更快,小天真,我发现怎么每次小哥一走你就变得特娘们儿。”

    我操了一句使劲掐了一把他肚子上的神膘,疼的胖子哎哟一声被烟给呛了没空跟我扯淡我才继续看闷油瓶离开的方向,他的脚力好,已经走得没影了,心里莫名的有些酸,好歹小爷我也拼死拼活刚把这货从张家楼里背出来不是,结果这货一醒就要走,要多混账有多混账,我是没那胆,不然倒真想戳戳他胸口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和胖子当兄弟。

    我走神的这空儿胖子已经缓过了劲,看着我直愣愣的就嘟囔了一句什么什么石,我没听清,刚要问胖子就嬉皮笑脸地勾上我的肩膀道:“天真,这边的事也算了了,你呢总要回杭州的,我就不和你一道了。这几天下来我觉得云彩和我这事还是很有希望的,我决定留下来再努力一把,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我被呛了一下,瞟了他一眼,很有希望倒不见得,我总觉得云彩明明比较属意小哥来着。不过这话我倒是不能说,回捶了他一拳笑骂道:“靠你就在这里养老好了,你这什么调调,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一路顾着不成。”

    “唉,”胖子居然叹了口气,“小天真,我和小哥可都拿你当儿子一样看的,路上要小心啊。”

    我又捶了他一拳:“让你占小爷我便宜!”

    胖子嘿嘿一笑:“天真,保重啊。”

    说是要走,倒也没那么着急,我歇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胖子扒拉着云彩的那粘吧劲,赶着早班的火车从巴乃回到了杭州。

    短短几个月,重新站在西泠印社门前,感觉却像过了大半辈子似的,我狠狠抹了把脸喊了一声“王盟!”

    接下来,是要好好过了。

    第一章   遇见

    店里倒是依旧冷清,拓本复印件是少了几件,王盟在一旁端茶倒水点头哈腰一口一个老板,跟个迎宾小姐似的,我一口茶刚抿着差点喷出来,好笑地放下茶杯同他道:“这些日子也辛苦你这小子了,给你加薪怎么样?”

    王盟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惊喜地西子捧心状:“那怎么好意思!老板你给我加多少?”

    我趁着他弯腰死命揉了揉他那鸡窝头笑道:“你个死小子!”

    心里一直紧绷的弦总算慢慢松了下来,我觉得脑海里渐渐地开始有些空茫,想不太明白一些事却又无力去想了。我知道,我的好奇心总算是开始慢慢死掉了。

    王盟此时又问道:“老板你这次还走不走啊?”

    我抬手一挥:“不走了!小爷我今后要过享福的日子!” 这是从广西回来以后内心唯一真实的想法了,那种斗里血雨腥风的操蛋日子我是不想再去沾了。

    说完我又斜睨了王盟一眼:“加了你的薪水接下来可要给小爷我好好看店。”

    王盟瞪大了眼道:“老板你不是不走了吗?”

    我好笑地看他:“我这么久没回来了总得去看看老太君老太爷吧?我是要回家住几天,你好好看店,否则我扣你薪水。”

    王盟“啪”地行了个礼,怪腔怪调地道:“定不辱圣上委任!”

    我哈哈大笑,心情好了很多。伸了个懒腰,拿店里的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我爸接的电话,我才一句“爸”刚刚出口,尼玛我家老头子就开口一阵破骂,大意是你个混帐死小子居然还记得回来云云。别看我爸平常一副高级知识分子斯斯文文的样,骂起人来,尤其是我,那气势简直堪比排山倒海。我低眉顺眼比小媳妇还小媳妇,他骂一句我唉一句,到最后我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抖报纸的声音,知道他这是骂完的节奏了。果然,我爸哼了一声:“让你妈接电话。”

    我妈就好多了,只是才唤了一声“小邪”就要哭,惹得我心里也一酸,家里那二老估计也知道我最近都干啥去了,说不担惊受怕谁信?我好声安慰了我妈几句,讲好了今天回去吃晚饭,挂掉电话,拍拍王盟的肩穿上外套,打算走过去,家里离店里不远,杭州天天堵车,开那小金杯还不如走路来得方便。

    走在孤山路上,天色已沉,一片落霞把西湖的粼粼波光全染成浅浅泛光的红色,很好看,但是绵延开了就有点水色苍茫的意味。

    这样有些寂静的景色我看久了就总容易想起闷油瓶那个人,也是孑然伶仃的样子,也不知道这货现在在哪里,他把自己的世界隔的太远,我一直都不能懂他。

    苦笑了一声,我抬头看了眼天,再看了眼表,吓得赶紧加快脚步,都快到饭点了,要是我迟到的话还真讲不准我家老头子要怎么的怒火熊熊。

    至于那个人……也只能说是,有缘再见了。

    回到家的那几天我过得是各种舒心,更万分庆幸自己再也不去倒斗的决定。我爸嘴上不说,我在客厅时他就一个劲儿地看报纸,不过倒是每天都买一大堆的水果,晚上又僵着脸端着果盘来我房间说今天水果又买多了便宜你个小兔崽子了。我妈这种时候就逮着了机会在旁边可劲儿地偷笑。我憋着笑也难受,也真难为老头子每天都要多买水果。

    舒心的日子也没过几天,我爸又把我扫地出门了,理由是每天看着我宅在家里就烦。临了我妈关照我有空就多回来坐坐,我爸又一抖报纸哼哼着说:“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对象!整天呆在家里像个什么样!下次没有女朋友就别回来了!”

    我摸摸后脑勺讪讪地笑,才明白敢情这是老人家共同的心病来了,开始来着急我的终身大事想抱孙子了。我妈又给我包了一包酱肘子,笑眯眯地道:“别听你爸的,这事咱不急。我们家小邪这条件怎么着也得挑个条件好的姑娘啊。对了小邪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邻居家那个小陈啊,他比你还小一岁呢,前年结的婚,今年都有孩子了,唉哟我看着那孩子真是讨人喜欢,抱起来软软的……”

    我默默地接过酱肘子,强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堪堪道了一句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就匆匆逃了,决定最近在小陈一家给爸妈的刺激没消散之前我还是先窝在自己铺子里好了……

    时间流水一般,吃苦的日子总是拖沓得漫长,舒心的日子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眨眼间我在杭州就过了3个月。

    没有倒斗的那些刺激,这种平淡的日子把我变得特别懒散,直到王盟一日一句“老板你看着怎么胖了一点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发福?”把我给气个半死,揍了那小子一顿以后,我觉得这么懒散下去不成,去仓库搬出了落满了尘的自行车,差使着泪汪汪的王盟把它给擦了一遍后,相当满意地决定今后每天都要骑着自行车绕西湖几圈来锻炼身体。

    第一天倒是真的累的要命,人这一懒就禁不起大动作,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总算是能比较悠哉了。

    一天中午我闲着没事干,又推着自行车打算去绕西湖,时值盛夏,骑车在西湖边上的绿荫里穿梭虽然挺惬意的,但还是受不太了那大太阳和迎面而来的热风,转了一圈多后打算回店里。

    过红绿灯时,我漫不经心地往四下看了几眼,看见隔着一条路的另一边上的人行道上模模糊糊的有个蓝影子在抬头看路牌,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觉得也挺不容易的,大热天的那人还穿着长袖,慨叹了几句,绿灯亮了,我脚一蹬骑车过了十字路口,倒也没多大在意。

    回到店里时,果不其然王盟又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流了一桌的哈喇子。

    我看了有些来气,上前去捏住他的鼻子,他哼哼唧唧了半晌,大嘴一张呼噜了一会儿居然继续睡!我不信邪,揪住他耳朵一提,那小子痛得嗷了一声可算醒了过来,而且起床气还不小,睁开眼就怒气冲冲地正要开骂,被我眼神一扫,那货立马就谄媚了:“老板是您呀,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我皮笑肉不笑:“是啊,我路上回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的铺子在大扫除呢,你说我们是不是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老板您的意思是……?”

    “小盟子啊,”我很亲热地勾住王盟的肩膀,“你看老板我不久前都给你加了薪水,你总要更努力工作不是,今天下午你就把店里的卫生好好搞搞吧?”

    王盟听完就分外凄苦地嚎了一声“老板!”

    我和蔼地递给了他一块抹布。

    王盟凄凄苦苦地开始大扫除。不过这死小子大概以前在店里偷懒太久,吃吃睡睡的,四肢脑子都退化。我让他把架子上的拓本理一理,他笨手笨脚磕磕碰碰地弄了一脸灰还差点撞翻一个大花瓶。

    我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撸起袖子转身打算去找个鸡毛掸子掸灰尘,接过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直直地戳在我身后,唬了我好一跳,差点闪了腰。

    不速之客一身蓝色兜帽衫,也不嫌热,还把兜帽盖着,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身后背着个硕大的登山包,看起来很格格不入。

    他略略抬头,声音是我熟悉的一如既往的清浅疏离。

    他道:“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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