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 22:47 /
这是一部看完之后注定令人瞠目结舌的作品,它讲述着混杂虚构与真实的作品,试图以此寻找出纪录与记忆的关系。藤本树用他的漫画带给了读者一场电影,给予了第四面墙后面的读者那一抹奇幻色彩。
“在近二十分钟的放映中,我一点也没有看腻。到底哪里是事实,那些事虚构?这种模糊不清的边界感给我了我一种恰到好处的混乱感。”这是漫画中绘梨回答优大为什么喜欢他的电影。而当漫画中反复混淆现实与虚构时,我们不得不承认,这部漫画实现了藤本树希望的那种恰到好处的混乱感。
从第一次的文化街上优大的电影,再到绘梨喊了一声“卡”,之后还有长达四页的黑幕,再到最后的最后,一场无比奇幻的色彩的爆炸,现实与电影的边界不停地被叙事模糊,终于到最后,你翻过了名为《再见绘梨》的最后一页。优秀的作品不会让思考停留在看故事的时候,藤本树的作品更是如此,当观众沉浸在混沌感的浩瀚时,我们只好抓住那海上的浮木试图分清边界——究竟什么时候是电影,什么时候是现实。
而最后每个询问这个问题的观众都会得到最简单的答案:没有答案。每一种答案都能自圆其说,这样在不同的人口中一会绘梨是真正的吸血鬼,一会最后一幕又成了电影的彩蛋。或许哪怕藤本树自己也不能,当然也没有必要分清楚其中的虚构与现实,浮木原本的意义本就是带我们遇见竹筏,轮船,乃至陆地。
当我们发现分清楚电影与现实本身并不重要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去寻找真正重要的问题,比如——藤本树本人对电影,对电影艺术这个他无比痴迷的事物的看法。
注意到犹太的第一部电影《爆亡吾母》播出后,当校方问他为什么将这一切拍成电影时,犹太的回答是“我拍了100个小时左右,为了方便大家观看,还做了剪辑……
是的,他做了剪辑。纠结于电影和真实的症结就在于我们的混乱感首先来自于真实,被拍摄过得真实加上剪辑,配上音乐,他一样是电影虚构的一部分。
这似乎便是纪录与电影的区别,在记录的时候我们会看到暴怒的母亲,也会有坏脾气绘梨,可是通过剪辑电影中我可以让妈妈的不好尽数抹去,绘梨也可以永远是不戴眼镜美丽的样子,电影似乎就是这样神奇的艺术,他如同记忆般记录,又给了最大限度美化记忆的空间。
正如优大父亲对优大说的,“你已经能自己决定怎样去回忆一个人了,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事情”是的,或许在藤本树眼中,电影的美妙之处就在于,他让人类拥有了美回忆的能力吧。
于是,在作品中绘梨作为一抹奇幻色彩永远鲜活美丽的留在了电影中,可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我们并没有观看这样的电影,我们先天的知道绘梨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藤本树却偏要用这样一篇漫画试图去展现电影艺术的魅力。为什么?
或许在故事里他已经说明过答案,他说他觉得故事需要一抹奇幻色彩。那么,或许漫画这个载体就是《再见绘梨》这部电影的奇幻色彩。一部电影先天似乎反而失去了区分真实的权能,而藤本树正是靠漫画这一抹电影故事中的奇幻色彩把自己追求的那一抹恰到好处的混乱感得以成为可能。藤本树依托漫画,终于将优大得以向前,终于得以将美丽的绘梨永远留在故事,而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如果说电影的魅力在于决定了人们如何回忆,那么藤本树漫画的魅力,或许是他能决定如何去回忆美好,这想必是一件同样相当厉害的事情。
最后,回顾藤本树的作品,或许有个字贯穿始终,那是从大雪里的京阿尼开始,到一步步成长为人的电次中他的故事都最让人惊奇的,那一抹奇幻色彩。这一抹奇幻色彩让他的故事看起来光怪陆离,怪力乱神以至于粉丝们取下“精神病人”的称呼,而在又一次看完他的作品时,我们也不由得感慨“普通人一生缺少的那一抹奇幻色彩,都被藤本树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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