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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点感想

半年前看完15卷就很期待这次的步梦回，结果熬夜看完最大的感想是：燃烧不充分。一是因为15卷里山刀伐尽和珠代的“普通人”故事实在是太耀眼，这种燃尽感过了半年依然没有消退。二是因为这卷不仅是步梦和释迦堂的故事，白鸟老师借着写这两个人尤其是释迦堂女士，爆了不少料，差不多把龙王里的将棋界四十多年的爱恨情仇全串起来了，以至于感觉塞了太多东西进去，篇幅又没写成境界线，很多内容都只是叙述了下没太展开，就挺浅尝辄止的，虽然有想象空间是好事，但还是迷之不爽。感觉像龙王的4、5以及11、12卷那样把一个大事件分成上下两本来写更好，更何况我觉得白鸟描绘的步梦和释迦堂的故事完全就是八一和银子那把将棋界过去和未来串联起来的“童话”的翻版。三自然是最后天衣的那种“我要成为AI把你从那些人身边夺回来”的黑化行为，有点像第十卷结尾拿菜刀的银子那样让我感到了一丝不稳的气氛。而且相比第十卷银子那幕让人吓一跳，但也因为过往的剧情觉得“有八一在肯定没问题，下一卷肯定能解决”，这卷结尾的天衣整出来的事情反而让人有点担心后面要怎么解决，毕竟以八一的立场的确挺棘手。四自然是明明本篇不够emo，白鸟老师却又在后记emo了，说真的虽然接受了他渐渐把后记写成自传的事实，但还是希望可以把写emo后记的本领分一些在本篇，本篇把人看破防了，后记的emo才能更有威力嘛。

这种读完感觉不太好的内容就不太想写感想，所以本来不太想多说什么。但正好搜索16卷感想时在NGA看到一个讨论帖里有人提到龙王时说道“将棋协会当然喜欢这么个玩意，因为这就等于是一个给他们敲锣打鼓美化的宣传，让人感觉将棋界多么红火多么热血向上，你看看将棋协会会关心三狮吗？ ”，感觉也想讲讲自己的看法。便想为了这碟醋包个饺子，感觉正好也干脆写完16卷感想后，也讲讲自己对龙王这本“专业性”和“现实性”这方面的想法，想到哪算哪，权当大家图个新鲜，没有理性分析，只有感性吐槽。

萝莉控的好敌手自然得是熟女控——神锅步梦

16卷之前，神锅步梦可能是龙王工作里最不幸的男性棋士没有之一了——出场时就是男主的好敌手，结果第一卷占尽优势却被觉醒萝莉控之力的八一拖入夜战痛失好局，第四卷好不容易进了龙王挑决又被迫给那场神仙大战让路只能含恨给名人垫背，第七卷意气风发目空一切打算全胜升级又遇到了老骥伏枥的清泷钢介，明明每次都是“名局”，但偏偏他都是输的那个。而到了第十卷好不容易有和自己的好敌手八一再战的机会，结果这次甚至连对局就没描绘就直接由作者告诉大家输了，作为“未来的名人”实在太过凄惨。即使是那个屡战屡败的山刀伐尽，至少初登场时也X了八一一脸，在15卷也算“修成正果”了（虽然16卷他的名人挑战被直接一句四连败概括了也还是太让人想高呼白鸟老师没有心了，当然这卷他依然很高光就是了，毕竟是促成释迦堂步梦师徒的功臣之一）。15卷末尾步梦的求婚用脚趾想一下也知道是对释迦堂，16卷开头他浑身的告白自然也是被老师挡了回去，还好八一临场应变才让他不至于成为路人们的笑柄。不过本以为他是心情难以自已的蓄谋已久的告白，结果发现这小子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每过一阵子就告白一下了，某种意义上真是太“没节操”了，但更多地是让人觉得他这矢志不渝的一往深情实在立派。利用“将棋”这个借口和阿燎大天使作为女友交往一年的“黑历史”背后也是“想要作为男性成长，学会如何正确和女性相处，未来可以好好伺候‘她’”的用心，让人想起某位下将棋只为了与心爱的青梅竹马并肩而立的龙王。阿燎作为四人组里唯一还没有个人回的，这卷让她能拥有这样一段当“垫脚石”的过往，最后在长良川边和步梦一边看着女流名迹战一边进行那番“如果我当时像小爱这样能够不拘泥于眼前的白星而是为了变强而努力，是不是能更近一步呢？”“嗯”“你作为男性成长了呢。”“哪里成长了？”“变得会说谎了。”让人忍不住去想象那一年的交往中两人到底度过了什么样日常的“前情侣”对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起来明明是步梦回，步梦主视角的故事本卷其实异常地少，其中不少剧情还被“同窗会”的毕业旅行和作戦会议分走了，所幸在释迦堂的回忆中，有那个少年披上银白色的“铠甲”，用比谁都正统的矢仓将棋替师父挽回声誉证明清白的点点滴滴，有他数次笨拙的告白和言行间不经意的恋慕，就像守护公主的骑士一般。而仅剩的将棋部分里他和山刀伐尽的那场关于将棋理念的顶上之战也依然很燃。即使明白了矢仓已经被AI和增田康宏判了死刑，可能无法靠着它获得名人的头衔，却还是会为了心爱之人的笑颜将矢仓进行下去，虽然很理想主义，但却也很动人。本以为他和释迦堂的恋情会在夺得名人后才靠一句“现在我也拿到了名人头衔”而成真，没想到反而是靠着小爱夺走了释迦堂的头衔来实现，也算是给全书里最不幸的他总算发了一点糖吧。11卷时，白雪公主在福井的星空下终于因为王子之吻吐出了毒苹果，而16卷在邻县的夜空下，糖果屋的魔女也被自己抓来的汉塞尔推入了爱情的熔炉，真是可喜可贺。

女流名迹的养成法——雏鹤爱

我对小爱的好感自从第6卷开始就直线下降，一直到12卷降至冰点，看到白鸟老师在第二部描绘了那样一个空银子的同时也会不免去想怎么我们的前“女主角”就只剩爱妒和开挂了，感觉相比第一部实在没有什么成长。所幸白鸟老师在14卷把她放逐出去，花了15、16两卷的时间给她找了两位比八一更合适的“老师”，一位用半年的同居生活教会了她如何作为一个“女流棋士”生存下去，教会了她如何去结交“同志”，而另一位则用五局的女流名迹战教会了她头衔战的番胜负不等于单纯的“解答发表会”，给予她突破天际飞往将棋星的翅膀。虽然还是会因为师父在隔壁房间与小伙伴打闹而嫉妒，还是会沉溺于感情而看不清眼前敌手，还是会在关键的棋局中靠着“才能”和“成长”这两大外挂脱颖而出。但至少她会祝福自己的同居人的恋情并原谅她为此鸽了自己比赛解说工作的事，至少她在师父无声的“提醒”下悬崖勒马没有痛失好局，至少她在展现突破天际的才能和成长前，能够用自己的根性和努力爬上高山，触摸到那片天空。出走时只是羽翼未满的雏鸟，归来时已是翱翔天际的白鹤。如果不是“第二夫人”天衣小姐最后那横插一脚，也许这卷我们能目睹师徒感人的破镜重圆，不过也许白鸟老师早就为他们俩准备了更好的场合，在那之前，我们也许只能看着那张让人梦回五卷的捧水插图默默为他们祝福。当然可能这卷的爱让人如此喜欢的理由，还是因为她终于通过将棋成为了给她人带去幸福的青鸟吧，毕竟要是没有那番“明天的你一定更美丽”和“那就请你干脆变得更幸福吧”的发言，明明四十多岁还因为少女心扭扭捏捏的里奈小姐也没法那么容易就从自己画下的牢笼里走出来吧。

穿越时空的少女——夜叉神天衣

其实我直到这卷之前都一直以为如果硬要给八一的两个弟子分类型，小爱毫无疑问是八一那样天生的将棋星人，而天衣更像是银子那样靠自己努力登上将棋星的普通人。结果这卷的展开简直让我大跌眼镜，正如开场第一章的标题“将棋星人VS未来人”那样，为了对抗那些凭借着天赋立于天际的“将棋星人”，天衣没有选择空银子那样委曲求全的道路，而是靠着父母研发的超算插上了GPU做成的翅膀开辟了新的道路——把自己变成无情的AI棋谱人，从五年、十年一路前进到一百年，她那过于崭新的棋谱简直代表着将棋的“未来”。搞了整整两卷小动作的她终于在16卷末尾以大BOSS的姿态堂堂正正地站在了八一面前，也用自己的“魔法”阻止了龙王和他的大弟子本该到来的复合，曾经纯情的灰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了占有欲破表的魔女，大有夺下空银子留下的两个头衔后顺势把自己新创建的女流顺位战头衔也一举拿下的势头，听上去真的有些不太“现实”。但相信迷信AI的天衣小姐在终会有一天明白，虽然八一比起面对人更喜欢面对将棋，但比起冷冰冰的棋谱，他更喜欢能将棋谱变为现实的有血有肉的人。只是感觉这个道理未必会由体验过盲信AI而在顺位站遭遇意外败局的八一亲自告诉她，作为“师姐”，在这卷学会了如何下“人类的将棋”的小爱是时候报当初第二卷的一箭之仇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期待下一卷的到来。

光と影の日々——释迦堂里奈

与其说龙王16卷是步梦回，不如说是释迦堂里奈回。深耕棋坛四十余年，头衔数不胜数，连续二十九年独占女流名迹头衔，曾经全冠独占，人送称号“永远的女王”，全书唯一收了男弟子的女流棋士，还把他培养成了A级，女流棋士会会长，少数能和空银子势均力敌的女流棋士，也是她的研究会伙伴，在清泷桂香的重要一战中成为了她女流棋士之路的敲门砖，也间接鼓励了龙王战三连败的九头龙八一让他重新振作……这是16卷之前我们对这位看上去不复当年之勇的“老阿姨”的印象。但这卷白鸟老师直接让她成为了又一个空银子，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毕竟银子还有八一、桂香和清泷钢介，而“里奈酱”却从小就只能独自在黑暗中前行。因为师父是遭人唾弃的真剑师（指靠下将棋赌博的业余强者，昭和时代甚至有真剑师赢过当时的名人），她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就遭受了许多非议（年幼的步梦也因为研修会的对手说她坏话而忍不住动手），即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年纪轻轻就赢得女流头衔，却也没法真正赢得大众的尊重，反而被当作了权力斗争的工具，时而作为当时会长肃清“政敌”的排头兵，将那些不服管理的刺头在棋盘上杀得片甲不留，时而作为他援助“同伴”的肥羊，让他们能够轻松晋级。相比只是被当成宣传材料偶像化的空银子，释迦堂女士所走过的路无疑更要艰险。而她做这一切只为了能让“女流棋士”或者说“下将棋的女性”们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她牺牲了自己，赢得了女性加入奖励会的权利，为其他和自己相似的女孩子们开辟了“成为职业棋士”的可能性，将自己的头衔分给看中的女孩子，让她们可以有机会在职业棋士头衔战登场，与男性一决高下，遭受惨败挫折，而自己则枯守着仅剩的那个象征着“女性怎么可以当名人”偏见的“女流名迹”头衔，等待撒下去的种子慢慢发芽，等待着能有下一个和过去的她相似的少女来到天边，然后将她作为“过去”的垫脚石开拓名为“未来”的万里晴空。她收有阅读障碍的步梦为徒，青睐体弱多病的空银子，只因为相信身体上的不健全反而能够锻炼出更强健的精神和百折不挠的心，而两人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的选择没有失误。
现在想来被派去“刺杀”月光圣市可能是她前半生最大的失策，也是最大的幸运，幸运是因为结交到了一扫将棋界阴霾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失策是因为她受到了名为“爱情”的诅咒。在被替师兄挡下刺客的“钢铁直男”清泷钢介夺去了棋盘上的白星的同时，“里奈酱”也不自觉间交出了自己的芳心，虽然两个人的相亲颇有东西将棋界政略结婚的味道，却也充满了甜美的回忆。初次约会是乌烟瘴气的将棋中心，吃的是下町的拉面，打相对无言的超长电话只为了一起解出诘将棋的那几分钟喜悦……对方是妻子离世女儿尚幼的单身父亲，这边是身有残疾空有年龄却情窦初开少女，某种意义上也算“门当户对”，只可惜最终这段“良缘”也未能结成正果。或许是因为清泷师匠挂念亡妻，也可能是年幼的桂香未必愿意接受这位“后妈”，但最终还是由释迦堂女士的那句“是我当时没有勇气表明心意，只等着他主动开口，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无数通长电话里只要挤出十秒钟，也许历史就完全改变了吧。只可惜棋士是不能悔棋的。”作为这段“罗曼史”的总结。至于那句说了一半的“如果我能更年轻美丽，能有全盛期的棋力的话……”究竟是回答“是否还在等清泷师匠开口”的提问还是解答“为什么不愿接受步梦求婚”的疑惑，可能读者们只能自己猜测了吧。也许对于拥有“棋士杀手”这样不堪过去，现在又被绑在“女流名迹”王座的她，的确也不敢去期冀那个过于甜美的未来，只想抱着早已过去的“全盛期”渐渐腐朽。所以纵然她会为步梦和大天使的“过去”失手打碎杯子发出怪声，却依然不愿意摘下眼前唾手可得的“禁忌果实”，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所幸她的“救星”在这卷不期而至，雏鹤爱在五番对局中轻易地落入了她的“陷阱”，却又靠着九头龙八一的“助攻”顽强地爬了上来，越过了“三十年”的障碍，登上了山顶来到了她的面前，宛如三月狮子中那个在暴风雨中航行只为将被铁链锁住的宗谷冬司解救出来的二海堂晴信。所以当最终第五局少女绝处逢生，将胜利握在手中之时，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解脱”，在周围的美景中离开快要被坐烂的王座。她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明知对面的少女只要留有“龙王”便不会绝望，却没有勇气将它从棋盘上驱逐，毕竟她自己的棋台上也放着多达九枚的“步”，自然明白对方的力量源泉。只是当她正沉浸于感伤之中，却不想耳边传来了少女的询问：
“释迦堂先生，你的全盛期是什么时候？”
“女流头衔全制霸时期？和职业棋士杀得不分胜负之时？不管哪个都已是过去，但你今天获得的头衔确是货真价实，无需顾虑。”
“先生一直位于上座，不曾看见自己背后的挂轴呢？”
而她回过头去，墙上正是“我的全盛期是明天”五个大字，落款是清泷钢介。那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过去，却也是早该在十几年前落幕的初恋，想到这种事居然要由他的徒孙来提醒，释迦堂也不免失笑。
“从最强的先生手中夺得这个头衔，我的全盛期将从此开始。”少女信心满满，语气温柔“而明天的释迦堂先生一定也比现在要更美（强）丽（大），所以请变得更加幸福吧。”
“谢谢释迦堂先生让我能够进入奖励会，让我们女流棋士也能怀抱成为职业的梦想。”做记录的少女向她恭敬地致谢，“所以请你接下去不要再独自背负那些……”
“是我才让你们和那些少女遭受了不必要的苦难。”她依然心怀愧疚。
“你这个老太婆不要这么自说自话。我们的苦难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要觉得我们都是你的操线木偶。”某位大天使也忍不住反驳。
过去播撒的种子虽然尚未长成参天大树，却已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而植树人的她，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所以她走向了那位等候已久的弟子。
“师父，从今以后也请允许我伴你左右。”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
“这次五番胜负让我痛感一个人的不便，某位弟子非但没有鞍前马后伺候好我，还在头衔战前搞些有的没的扰乱我心思，完全没法好好考虑下将棋的事情。”她却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那真是太抱歉了。”面对突然的责问他有些慌乱。
“你的迟钝真是名人级别的，我都暗示成这样了你还不明白么？”她微微鼓起的脸颊被夕阳染红，神情宛如赌气的少女。
“我也再也不想松开你的手了。从今以后就一起走下去吧，我挚爱的骑士。”

“僕たちはあと何回 夢を見られる?
太陽をあと何周 回れるのだろう?
また巡るその季節は 何を伝える?
今見える景色だけがすべてじゃない
日差しが雲に遮(さえぎ)られても
空の広さは変わらないんだ
明日も…​
願うなら
光はそこにある
その手伸ばせ! 届くまで
拭わずに落ちる汗は
いつも美しい
君の努力がキラキラと
道を照らしてる”

AMD TR 3990X教不出藤井聪太——杂谈

最后借着天衣搞AI展开去聊聊龙王工作里的“现实性”和“专业性”，我也不会下将棋，只是喜欢看那些将棋记者在推上时不时分享的将棋小故事和或许“完全失真”的棋士访谈。龙王工作刚面世时，里面诸多人物和事迹对现实的影射和neta，还有对局使用的几乎都能有出处考据的棋谱，都无疑是让人觉得它有真实性的一个原因，而紧接着龙王问世横空出世的事迹堪比九头龙八一的藤井聪太，更是让它被人打趣为“现实小说”。但真的关注现实的读者们却也会觉得相比棋士普遍使用AI作为日常训练一部分的现实将棋界，龙王工作中靠不断吸收AI成长的棋士还是太少了，也会觉得现实中的将棋是沉静而智慧的一项普通竞技，不像龙王中描绘的那样热血梦幻，以至于感到“失真”。但在我看来相比多数将棋作品（小说、漫画）的创作者们还仅仅只是将将棋作为“人与人”的游戏（无论是绫崎隼、羽海野千花还是松本渚），白鸟老师能够描绘於鬼头曜这样的棋士、能够让主人公早早地跟着AI开始学习、能够在对局中使用软件的评价值来衡量局势的龙王工作已经算是比较紧跟深度学习被引入将棋界这一“时事”了。更何况他在后记中也特别提到了将棋软件日新月异的发展，连作品中用的棋谱也开始从照搬现实改为从通过AI软件生成的棋谱里精挑细选，显然自己也比多数真的只是看个热闹的人要懂一些将棋和AI，至少不该直接用“对将棋界不比吃瓜群众懂多少”来把人一棒子打死（更何况他能屡次被邀请给将棋文春写报道，去给头衔战写观战记，本身也算是摸着“将棋记者”门槛的人了，没必要因为推上动不动硬蹭的尴尬营业就把人贬得一文不值）。即使现在的对局往往变成了AI研究深度的比拼，但最终坐在棋盘两边的不是水匠5和dlshogi，而是既吸收了AI的成果，更继承了前辈们心血和经验的活生生的人，他们不会有AI那样夸张的算力，却也不会擅自认定只凭计算就能轻易地知晓将棋的“真理”，而观众从他们的对局中想要获得的，也不止是冷冰冰的棋谱，而是想要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上赌上自尊和信念去用“人智”寻求真理的人。如果藤井聪太能五冠达成只是因为他的那台AMD TR 3990X电脑，那看来名人和龙王的奖金实在太少，以至于渡边明和丰岛将之都买不起一百多万日元的电脑。AI没有感情，只是生产棋谱的机器，但人却能将这些璞玉雕琢成宝石，将白纸黑字的棋谱，升华成刻骨铭心的对局，AI懂得趋利避害，却不知“我偏要勉强”，懂得直捣黄龙，却不知有时“绕远路才是捷径”。如果棋士们都自以为手握先进AI就掌握了真理，却忽略了AI和人有决定性的不同，自然不会明白为啥藤井聪太能只用20分钟就下出那手AI算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是最善的3一银，最后等待的也就只有自取灭亡了。所以我个人是觉得龙王工作把日常枯燥乏味的AI训练刻意省略，让读者像现实的观众一样只需要靠着“评价值”和“解说”欣赏眼前一场场人与人的搏杀就好了。

至于现实的棋士生活也好对局也好是否真的没有那么热血和戏剧化，我自然也是觉得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热血和戏剧化的，但本身小说也好漫画也好本就不是纪实作品，只要不太OOC，读者或多或少都能接受，更别说龙王里的那些热血和戏剧，背后有着更加瑰丽的现实。毕竟比起八一因为桂香姐的对局振作起来连扳四局保住龙王的故事，渡边明三连败后因为妻子在博客上公开的那副“渡边君，在这放弃了的话比赛就结束了”漫画而奋起直追成为永世龙王的故事显然要更戏剧化一点。而1995年因为没有夺得王将饮恨六冠王而对恋人说出“看我把这六个头衔守住，明年一定成为七冠王”结果在第二年的情人节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七冠独占”送给后来妻子的羽生善治，不也比在福井星空下定下“不成为职业不告白”约定的银子要热血得多。诚然戏剧和热血不是常态，但只要是竞技，往往都会催生各种充斥着戏剧和热血的名场面，将棋自然也不会例外。至于那些过于“丰富多彩”的生活，你看看当年夺得龙王位后拿奖金包下东蛋组织了将棋联盟棒球大会实现staff们多年夙愿的佐藤康光，看看喜欢赛马登山足球还到处出国旅游的渡边明，看看明明没拿到将棋头衔却拿下了日本国际象棋大赛冠军的青嶋未来和麻将最强位的铃木大介，就连那个看上去最接近将棋星人的藤井聪太，也有着铁道宅的身份……棋士的生活固然充斥着枯燥的训练、对战、学习，但生活也并不只有将棋。当然你可以说龙王的工作里因循守旧的棋士还是太多，把AI武装到牙齿的人太少，对局的讲解不够专业让人云里雾里，甚至现实中多数从事这行的人的确没有书中的人物那样对将棋有着“生死相许”的热爱，也不会每天都有这么多让人心潮澎湃的传说故事。但仅仅因为如此就否定了那些现实中为了将棋放弃学业、放弃青春、放弃恋情的人们，说出“没有那么多为了当棋士拼命的人”，也的确是太瞧不起要在一个既要拼智力又要拼身体的领域里走到金字塔顶尖需要付出的代价了。至于觉得“把它当做业界现状描绘不合适”，那我觉得能够在15卷和16卷描绘出那样两个“女流棋士”的他，至少比那些要么让女流和职业棋士并驾齐驱，要么干脆把女流棋士不当棋士的创作者同行们要更懂这个业界的现状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固然不是每天都五彩缤纷，但也并不是那么无聊，不是么？

当然即使这样，龙王的工作依然只从将棋联盟那里拿到了一个广告位性质的文学赏，轻小说的题材和萝莉擦边球的内容让它难登大雅之堂也是没办法的事。反观三狮那边，协会会长亲自出演漫画新刊宣传广告这种小事就暂且不提，三月的狮子杯全国儿童将棋大会已经举办了十届（当年第三届参赛的高田明浩已经成了职业棋士），漫画里neta龙王战的狮子王战也在2017年被搬到了现实中，参加棋士是贵为中学生棋士的羽生善治、藤井聪太、加藤一二三和负责漫画将棋部分监修的先崎学，而在这场非公式战中第一次在对局里战胜藤井的羽生善治，当年从渡边明手里夺得了龙王，实现了永世七冠的壮举。不过我还是觉得没必要硬是说哪边才是协会的宠儿，毕竟在那样的“现实”面前，再好的作品，也终究只是“敲门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