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20 22:53 /
最近比较喜欢在睡觉前听『コスモス』(Cosmos,秋英/波斯菊)这首歌,原因在于这首歌它安静,旋律舒缓,歌声轻柔,听着很能让人平静下来。其实我以前并不经常听这首。尽管说Spitz的歌很多都是随时随地可以听的,但有一些像是『コスモス』这样的,总觉得还是需要在一定的场合和气氛当中欣赏体验会更好。除了这段时间习惯在睡前听之外,最近一次听到这首是几个月前在听草野1996年主持的一档电台节目Music Gumbo的某一期,他和一位女听众的电话连线当中。

这个连线我觉得气氛特别好,聊天的内容是关于山野生活的,小姐姐声音也好听,还带了一点口音,很可爱。草野上来先让小姐姐说了她点的歌,就是这首『コスモス』。然后她说到自己是住在山里的,感觉草野一下子来劲了,问道是不是能看到好多星星。之后两个人还聊到了各种小动物的话题,猴子、狸猫、狐狸、小松鼠,狐狸的叫声、哭声什么的。后来他又说小姐姐家和他妈妈家一样,澡堂和厕所都在室外,还问了她家的院子里有没有种黄瓜,结果还真有,变得更激动了,顺着讲了一些院子里种的蔬菜的话题。全程一直都能听到他激动的“真好啊真好啊”,果然是聊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和向往的生活啊。最后草野祝小姐姐工作加油,小姐姐也表达了对新专辑的期待(说的应该就是 『インディゴ地平線』这张了,顺带一说我觉得这张是神专!),然后放了『コスモス』。聊完这么纯朴的话题之后用这首歌收尾我觉得很合适,在优美绵长的旋律当中回味刚才两个人聊的东西,感觉那种山中小院,繁星满天,清风徐徐,虫鸣兽叫的画面就一点一点浮现出来了!

会喜欢『コスモス』,我觉得这位听众小姐姐一定是个温柔的人,而且她大概不只是普通地喜欢Spitz的歌,应该是个忠实粉丝,毕竟这首歌是他们早期的一首单曲,当年是作为单曲碟『日なたの窓に憧れて』的B面曲发行,在她点歌的1996年以前从没有收录在专辑里过,也从来没有在现场演唱过(到现在应该也一次都没演过),算得上是一首冷门曲了。从没在演唱会上唱过或许也是因为这首歌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和他们那些会在演唱会上表演的歌很不一样吧。虽然光听旋律这首歌能让人平静下来,也许也能烘托美好的气氛,但看词的内容就会发现,比起“优美”,形容这首歌更合适的词或许应该是“凄美”。「さよなら」这样的词一出,悲伤的气息一下子就出来了,更何况还是「永遠のさよなら」,永恒的道别。全篇的词我都非常喜欢,看完脑海中会呈现出一个笼罩着白光的旷野,视线的尽头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ささやく光 浴びて立つ 君を见た秋の日  秋天的某一天 我见到了 浸润在一片细碎光芒中的你

さびしげな真昼の月と西风に   在恍若凄清的白昼之月与西风之中

揺れて咲くコスモス 二度と帰れない  摇曳绽放的秋英 亦将一去不复返

读着这样的歌词,我曾经一度也会联想到类似Clannad幻想世界的那样一个地方,一来可能是因为场景很类似,幻想世界是一个空旷的世界,一大片草原上只有一个少女和一个机器人,无数的光玉向着天空飘去…. 二来则是因为幻想世界是终结的世界,是一个平行世界,很契合草野正宗常常会在他的作品里写到的“死亡”、“轮回”、“平行世界”这样的主题。而这首歌词曲整体就很容易让人往这样的主题上去联想。歌中所写的这个场景,像是沟通了两个世界的一个空间,你我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虽可见,却遥不可及。

あの日のままの秋の空 君が生きてたなら  一如那天的秋日晴空 若你曾存活过的话

かすかな真昼の月と西风に  在隐隐约约的白昼之月与西风之中

揺れて咲くコスモス 二度と帰れない  摇曳绽放的秋英 亦将一去不复返

中间那段间奏好像把前半段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稍微打开了一些,仿佛看到了细碎白光中的你,在清冷的月下随着西风一点点消逝,我站在这里,却不知去向何处。光彩夺目的道别,是永远的道别… 草叔,这首歌听着让人心疼。不知道你在写下这首歌的时候,都想到了些什么?

首次收录这首歌的 『日なたの窓に憧れて』发行于1992年的11月26日,到今天刚好过了28年。小姐姐点这首歌的1996年它还算是比较新的歌,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没有再听到草野写过的类似风格的作品,再加上从来不在现场唱,这首歌就像是尘封在了岁月中的一首歌一样。刚刚过去的11月26号的那场『猫ちぐらの夕べ』演唱会,因为事前说过会演那些曲风温柔的作品,我还猜过会不会唱这首,虽然可能性是不太大的,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不过这样的作品,只赋予它一个最初的诠释也挺好的。偶尔想到它了,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和时间听一听,那份年代感大概可以让歌里传达出的情绪再浓一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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