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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献血狂能否梦见令和吸血娘——VLADLOVE观毕杂谈

用来提醒本文有剧透所以最好不要往下读的前言
　　VLADLOVE（以下简称VL）在正式播放一个月后的白色情人节终于迎来完结，尽管至今为止的话题度低得与总监督押井守的鼎鼎大名不相符也相符。虽然无意做完全分析（要考虑被引用原作的互文的话太花时间了），但我觉得关于这部番还是有不少可以谈的，再加上普通标签下的不普通影像风格可能导致的困惑也在所难免，所以就趁着最近还算清闲姑且作为一个较早追完番的一般观众尝试给出几块不一定靠谱的关键拼图抛砖引玉——无论如何提出的都只是撬锁器般的观点，不能抱多余的期待。

无实之虚——第一夜 吸血女郎漫游仙境

　　疯狂玩梗可能是大部分观众对VL最初也是最主要的印象之一，一个又一个或新或老还可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梗被不断抛出，这些会心一笑和不明所以的起源，直到从头到尾杂糅着柘植义春经典场面的第九话，似乎才浮上水面。——第九夜 螺栓式

　　虽然放了片中台词，但请允许我先把话题拉离VL一点。
　　在面对一个故事时，角色塑造总能成为一个重要课题，不论对作者还是读者。那么角色，这里的角色不只是被创造出的角色，究竟由什么而成。看电影和做mad时偶尔不得不对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哪怕暂时性的答案，尽管解题过程不值得一谈，但结果而言，我会重视角色的过去与幻想，即很多时候造成当下这一状况的客观原因和主观动机，要同时展现这两者，梦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关于这点有很多恰当的例子可以举，但我知道举了你们也不会看。
　　回到第九话，观众随着贡的视角走过戒严都市，走过粗点心店，遇见战车，遇见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过去与幻想共存、人与历史交织的梦——正因为在此之前的八话与第九话过于风格迥异，所以我们知道第九话是梦——这梦是相对的梦。可若是没有相对的现实呢？
　　充满非押井本人很难全明白梗的整部VL，是否可以从这方面理解，即报纸的日期和第八话的腐烂犬登场露出来的小小时空错乱不是完全无意图的。
　　不由得想起绮丽梦中人临近结尾处，诸星当穿梭在连环的无厘头中，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单元剧本身对押井来说就是梦再合适不过的载体。

献血奉心 ——第七夜 日以作夜

　　最早看到ぶらどらぶ这一标题，想当然以为是BLOOD LOVE——就内容来看便是真叫BLOOD LOVE也没太大违和感，除了打着百合旗号可能不适合缩写成“BL”。
　　无论如何，血是这部作品的关键词之一。
　　血是什么？……正经的科普在此略过。那VL中的献血，或者说献血欲呢？
　　可能算得上线索的地方在于，前半部（前六话）中，进食了各种各样血的玛伊产生了相应的变化并惹出不少麻烦。这随血而变是不属于人类的吸血鬼特有体质吗？不得而知，因为人类无法真正吸收不同于自己血型的血——这是贡的困境。
　　另外，到第十二话为止，夜间部的献血狂中，仁子和真纪分别有了自己的个人回，仁子导演了自己喜爱的游戏改编戏剧，真纪也指挥了对自己最喜欢的电影的致敬。我相信这几个元素都是押井自己喜好的体现，可结合前文所说的吸收他人的血会相应产生变化这点，它们也许是，说通俗点的话，输出三观的方式。对包括cosplay、舞蹈、（作为竞技的）空手道在内的其他方式来说，受血者也明显是不可或缺的。
　　献血欲可以往表达欲的方向理解吧。当然，这表达落实在行动上可以远比普通学生社团能触及的范围要广，由此能够延伸的解读也不在这里细聊了。

谎言公主——第三夜 魔宴夜狂热

　　由于玛伊的闯入，贡与其他人建立起夜间部，可在那之后，玛伊却逐渐淡出主舞台。
　　玛伊从一开始就充满矛盾，不愿吸食人血却毫无顾忌地破坏献血车，第二话到第四话的后半部惹的麻烦也一次比一次大（严肃意义上），吸血为生，爱吃大蒜，相机有时能拍出照片有时又不能……唯独对血的欲求不满从始至终。不把这一切看作纯粹无厘头的话，玛伊平时可爱礼貌微笑下的距离感应该不那么难察觉。
　　玛伊的话究竟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谎言？她悲惨可爱的身世完全是一面之词（本作中的仿纸芝居部分是否有不可靠叙述的意味？），也许她也有猎食人类，甚至她可能根本不是吸血鬼（沙罗曼蛇变化难道不是本就有的潜质吗？）。可在闹剧皮下，观众似乎轻易就随着贡一起接受了玛伊对自己的一切描述，直到第十二话玛伊被戳穿一点谎言，尽管这似乎还不足以让观众戒备——这种时候，比起押井守作品，大概美少女动画才是观众心中给VL贴的主要标签。

一瞬的永恒的爱或别的什么——第十二夜 夜访吸血娘

　　片名里有LOVE的话，爱似乎就不能不谈。事实上，从正式组建夜间部开始，每一话的主题就都脱离不了“爱”了，而且涉及的时间概念也越来越长。比起第六话仁子对游戏的爱，第七话中真纪对电影多了份儿时的情绪纠缠，第八话老师的过去则还要LONG，第十话和第十一话……
　　校园喜剧总会让人感觉时间永远被压缩到永远不变的同一天（除了常用来收尾的毕业），但VL中时间流逝的恍然感又似乎被逐渐强调起来，强调到观众对时间的感知都迟钝了。
　　时间如此，角色重心也发生着变化。
　　第一话开始便大张旗鼓喊出的百合宣言本应该是聚焦两人的非常私人的情感表达，而随着伙伴增加，聚光灯开始照在其他贡和玛伊外的其他人身上，然后连角色本身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关系——这联结的中心不只有作为起因的玛伊，找到同类真正（哪怕一时）摆脱孤独的是献血狂们吧。

不成尾声 ——卷土重来

　　上文一些猜想其实已经跳出动画（不知道是不是写得足够直白），但只限定在作品内的故事和角色范围其实也有很多有趣的、值得群里一聊的地方——突然想到，关于VLADLOVE这个片名怎么翻译，比起不知何时起流传开来的“吸血鬼之爱”，我开始觉得倒不如“吸血鬼与爱”，前半吸血鬼后半爱，只第一季而言的话——梦里不一定有吸血鬼，但献血已经足以让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