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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阿力的一切

虚构类的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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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阿力，12岁，住在海边一个农村里。叫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父母希望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很遗憾，事实大概不能如他们所愿。我天生身体瘦弱，性格懦弱。

    “是男子汉就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不要扭扭捏捏，要说不说！”

    我自认为是一个无比脆弱的人。每当无助的时候，我便会去找姐姐。我觉得姐姐才是真正坚强的人。无论我说些什么毫无道理的话她都会在海边静静听完，然后抱着我埋入她的温柔，这时我就能隔着那15岁略有起伏的胸口去倾听她心灵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涛声，我便闭上眼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直到永远。

    海边有一座风车，风车很高很高，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高。老师说，兆是最大的数字单位，我不知道这个风车到底有多高，但我想这座风车一定就是有一兆米高。我顺着风车望向了蓝天，姐姐说，天空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只有幸福的世界，很多人在里面幸福地生活。

    太阳渐渐下山了，我们要回家了。家？家在哪儿？姐姐就是我的家。顺着路走，会有一个斜坡，姐姐跑上去，回头望着我。姐姐是那么温柔，总是那么的温柔，但是我总觉得她的眼里并没有我，她看着的是我身后的什么更为深邃的东西。我盯着她略带湿润的嘴唇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一刻我很想吻上去。根据十万个为什么所写，生孩子需要精子与卵子结合，作为一个聪明的孩子，我用排除法得出了精卵结合的方法是接吻，因为那是夫妻物理意义上接触的唯一途径，和姐姐生活大概也是在这个世界幸福的唯一可能，因为她是生活带给我最后的温暖。

    我跟着走上去，站上斜坡的顶端就能望见一片黑麦田。到收获的季节时，村里人都会帮忙一起收集麦角，村里人都说那是上天的恩惠，我想那麦角一定是凝结了天空的幸福吧。

    夜晚，父母又在吵架了，我也不知道内容是有关什么，我时常觉得，麦角其实不是上天幸福的凝聚，而是吸去我们地面人的幸福的产物。我睡不着，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偷偷溜了出去，来到海边，遇到了姐姐。

    她光着脚在沙滩上走，我也跟上去，踩着她的脚印跟着走，试着在沙滩上不再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她的脚印跟我差不多大，刚好能容下我的脚掌。

    “姐姐，生活好苦。”
    “那吃点糖吧。”

    姐姐拿出透明的塑料袋，应着月光我看见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糖，我想应该是软糖。我们两个坐下来，一起吃了点，在月光的照耀下，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我觉得她的眼睛在哭。姐姐骗了我，这糖一点都不甜。

    “好吃吗？”
    “好吃，我觉得生活没那么苦了。”
    我说了一半的谎话。

    渐渐的，月亮的光愈发强烈了起来，像是大人们出海时用的射灯一样刺眼地照着海滩。星星也出现了，好亮，就像烟火一样。鱼从海里跳了出来，村里的猫猫狗狗也都飞奔而来，一起飞向天空，在星耀下尽情地舞蹈。

    “你知道吗，今天是天空人们的晚宴。”

    我们也兴奋地跳了起来，说是舞蹈，更不如说仅仅是笨拙地甩动着四肢。

    天上的猫与狗旋转着，并且在接吻，他们会生下猫狗兽吗？还是要叫狗猫兽呢？你们在那里亲热，把鱼忘记了吗？我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在刺眼的背景下，他们向我伸出了大拇指。他们认可我了！认可我了！

    脚下的沙子在飞溅，混着海水，是清凉。微微海风吹过来，湿润了我的唇，但空气中弥漫着的却是爱欲，是超乎一切的温柔。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幸福！这是天空人们所带给我们的幸福！

    空中的星光愈加的闪耀，是天空降下来了吗？它降下来了！天空城来接我们了！姐姐姐姐！我们可以去天空了！

    “阿力你变强壮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臂，它们变得异常壮硕。
    “姐姐，我终于成男子汉了！”
    “把我抛上去，我想快点去天空！”

    我抓起姐姐，脚踩在浅浅的水里，用尽全部力气把她抛向天空。她的双手化作白色的翅膀，不断扑腾着，消失在白色与蔚蓝色的交织中。我兴奋地跳了起来，笑着笑着便留出了泪水，真累啊，那一抛可能用尽了所有力量，我便瘫倒在了沙滩上。

    早上我在沙滩上醒来，脚边留着软糖。我把糖放进口袋里，往村子里走。大家都在找我们，着急地问姐姐在哪里。我看着路边田野里的黑麦，微微一笑，指着天空说，“姐姐去了天上！”

    父亲给了我一巴掌，但我没有哭，我觉得也无所谓了，他们不过是被吸走幸福的凡人罢了，如何才能懂得我们的幸福呢？

    我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晚宴已经结束了，我如何才能离开这凡间，去到天上和姐姐相会。我思考着如何让天空再降下来，往海边走回去，在斜坡上，我看见了风车。

    对！那个一兆米的风车！如果天空没法降下来，那么我升上去不就行了吗。我肚子很饿，我掏出软糖来，全部都吃了下去，然后开始了我的攀爬。一兆米真的好高好高，但我已经是一个结实的男子汉了。我在黑咚咚的风车内部爬了很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但是这不重要，我就要前往幸福的彼端了。我用坚固的手肘破开舱门，爬上了风车顶部。

    我张开双臂，迎接这世界最后的冰冷。地面上的花花草草，牛牛羊羊都在为我欢呼，为我鼓掌。看，这就是世界的尽头。只要我轻轻一跃，就能前往天空。我看见姐姐在上面向我招手，她张着嘴巴，但距离有点远，我听不见她的声音。

    我点了下脚，飞向天空。姐姐张开双臂，把我再次抱在了怀里。我又回到了那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中，那是幸福，直到永远。

这是一篇虚构类电波文，自认为完成度很高。
姑且提一句，我没有姐姐。

2019/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