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9 04:10 /
你想要怎样的死法?
#1 - 2020-11-29 04:10
(希望治安官大教育家屠魔勇者阴阳师拱火孤儿消停点 ... ...)
空气瞬间凝重了。

车窗外还下着雨,身穿警服的数人正在封锁现场,那是一幢废弃已久的零件工厂,车窗内的通话语音开着外放,坐在驾驶座的久野鸠面目狰狞地仰起头,眼球上布满血丝,视点不知该看向何处,随后,悬在半空的眼药水便啪得一下就滴了出来。

“啊!”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的有的,您继续说。”

“申请报告!为什么要调派两百名刑警和两名预言者,为什么不走流程,为什么要擅自行动,为什么要借用我的名义?”

“这些都是一码事嘛,如果要这么繁琐才能出动的话……”

“久野,你是在小看警察的工作吗?”

久野鸠半闭着刚滴过眼药水的左眼,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

“不敢。警官,我这也是为了不让警察这项工作被人小看。要知道那可是犯下两千六百四十起命案的两大罪犯,我虽然不喜欢维护正义的说辞,但更不喜欢因为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害自己被人小看。”

“那你倒是快点给我交申请报告!”

通话挂断了,听得出对方现在脾气很糟糕。久野鸠的右眼被眼药水精准命中后便开始闭目休养,她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瓶盖,然后把拧紧的眼药水放入座位的袋子里,而坐在后座的理澄千惠与藤堂雅则一声不吭地望向窗外。

这些被称为“预言者”的家伙,该不会早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生所以才不闻不问的吧?

久野鸠不禁这样想到,其实她也从来没和这些传闻能“看到未来”的少女说上几句话,更不可能明白她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们真的能看到所谓的未来吗?

“该干活了,小姐们。最好在我把报告写完之前,把案件解决掉。”

“那你可以等我们回来后再写。不过,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

理澄千惠率先打开了车门,然后催促道。

“走了,雅。”

“嗯……好困。”

“那个,有把握吗?你刚说要不了多少时间。”

“我是说你的报告,反正上层的人也只在乎你写没写,有没有盖章批准,内容什么的随便应付下就好了。”

依然闭着眼的久野鸠冥想了片刻,晃了晃脑袋回答:“嗯,好的,很有帮助的建议。”

车门合上,理澄千惠和藤堂雅离开,虽然说是能够看到未来,但实则也只是碎片化的信息。依照档案里的记录,理澄千惠是两年前自愿加入公安的预言者,有着优秀的判断力和侦查力,当然,这些前提都是基于她本身能够预先看到视野中发生在十秒后的画面,据本人所说是类似照片一样静态的信息流入到大脑中,所以根本不知道期间发生的事情和之后的变化,换句话说,理澄千惠仅仅是作为公安,本身的能力就十分优秀。

藤堂雅是三个月前被理澄破获的一个案件中解救出来的预言者,其能力是能够预测所视目标在一小时后的地理位置,所以只要让藤堂雅亲眼目睹罪犯,即便让对方逃脱了也能在一小时后预测的地点设下埋伏。

尽管藤堂雅还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至少有理澄在的话……不,这次的事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外面的雨势没有渐小的迹象,反正这样也好,雨声能盖掉很多声音,大多数都是听到令人厌烦的惨叫声,雨鸣优子已经不想再听到了。

“失败,又失败了。”

无论从哪个部位下手,都无法做到老师所说的那样——毫无痛苦的死法。

后脑、脖子、心脏,还是刺穿、平切、摘取。所有的方法都尝试过了,但所有的方法都失败了,果然是自己还不够熟练。

少女的尸体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腹部被剖开,混杂着鲜血的大小肠像是在肚子上盛开的花,雨鸣优子高举起手术刀继续往胸口上划开,毕竟她已经死了,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那就用来做有意义的事情吧。

“老师,心脏一旦停止跳动的话,人就会死掉吧?”

“那要先定义是什么死掉才行。不过心脏不跳动的话,也是十分痛苦的事情。”

“把痛觉的感官切掉呢?”

“那只会是感觉不到痛,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痛苦,当然,如果你能做到那种水平的刀法就已经很不错了,痛觉神经的构造可是非常复杂的。”

雨鸣优子迟疑了,望着眼前的尸体,总觉得,还是做到没能让她更加轻松地死掉啊。

“优子,重要的不是如何消除痛苦,而是去拥抱痛苦。”

老师站在手术台上,准确地说是借用工厂里的设备搭建起来的行刑台。被捆绑且封住嘴巴和眼睛的少女躺在行刑台上,她拼命地晃动着脑袋,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直到老师取下了封住嘴巴的布,她才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事,你随便叫吧,不用理会我。”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声音颤抖着。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你们了,想要钱吗?我可以跟我爸爸说……求你们了。喂,别什么都不说啊,你们到底是谁啊?”

“真可怜。唉,老师,快点帮帮她吧。”

“嗯,那你可要看好了。”

小巧的手术刀像是从未离开原来的地方,老师拿刀的手势甚至没有任何变化,但那个少女确实已经死了,脖子上留下一道伤痕,血液像是刚好溢出水缸里的水,为少女的生命画下了句号。

“太精彩了,没有任何的叫声,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优子,你过来。”

老师伸出手指抹了一点少女脖子上的血,随后堵住了雨鸣优子的嘴唇。

“嗯,是甜的。”

“没错。”

“像是番茄酱?但又带一点腥味,酸酸的,又像草莓?”

“因为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深爱着这个世界的,即便这个世界很残忍,让人痛不欲生,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不夹带着一丝一毫的苦痛、悔恨,和悲伤,只有这样死去,才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去拯救那些充斥着不幸的人生。”

“是,我必须更努力才行。不然的话,只会让她们白白牺牲。”

雨鸣优子转头望向自己亲手杀死的那名少女,想起不久之前的刀法,还有自己的犹豫、踌躇、胡思乱想……觉悟,果然还是不够彻底。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明明已经肢解了那么多不幸之人的身体,却从未像老师那样为他们指引正确的道路。毫无痛苦的死法,是不存在的吧?

所谓的拥抱痛苦,身为人类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吧?

大家明明都活着那么痛苦,然后还要那么痛苦地死去,那为什么要从一开始降生于这个操蛋的世界呢?

“你说对吧?老师。”

行刑台上,是老师的尸体。

手握着血刃的雨鸣优子无奈叹了口气,站在不远处的是恭候已久理澄千惠与藤堂雅,她们的身后站在数名刑警,并且突击步枪的红外线无一例外都瞄准了雨鸣优子的额头。

“看来没有打算逃跑的意愿。”

理澄千惠甩了甩手,示意身后的刑警退后。

“能调派两百名刑警和两名预言者出动,也就只有身为预言者的罪犯了。以前听说过关于你的事情,不对,是关于你老师,世纪初最恶杀人魔——绯线。原本在十五年前就活跃于暗杀界,后来遭到金主的背叛差点被公安剿灭,于是销声匿迹,尽管时不时会有假借名义的杀人魔,但依然传闻绯线在世界各地活动,只是不那么频繁。一直到两年前……”

“是老师杀了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只能找我报仇了。”

“嗯,我想也是。”

理澄千惠走上前仔细端详着绯线的尸体,只有脖子上一处刀伤,脸上毫无表情,仿佛睡着了一样,但是,她确信绯线已经死了。因为对她而言,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只要看一眼便能明白。

“那两千六百四十起命案,即使去掉绯线曾经杀死的数量,你应该也参与了不少才对。”

“但我不记得了,没有数过。所以我会怎么样呢?说来也很遗憾,我虽然能够看到别人的死法,却永远无法得知自己的死法。”

“能够预测到对方的死法的能力?听起来很有趣。”

“不,一点都不有趣。”

雨鸣优子看了刚想要扬起嘴角的理澄千惠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其他行刑台上的尸体。

“那个人将会被活活分尸然后扔在街头,那个则是会被自己的亲身父亲强奸致死,那个企图在跳楼自杀时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全身瘫痪一点一点地死去,而那个人会被打断骨头丢进鳄鱼池直至咬死……这样你还会觉得有趣吗?”

“所以你要赶紧他们惨死之前亲手杀了他们?”

雨鸣优子摊手示意。

“我别无他法。因为我试过很多次,已经注定要死去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幸免的,他们必死无疑,无论我做什么,除非由我来终结他们的生命,否则他们终将会以既定的死法然后无比悲惨地死去。”

雨鸣低下头看着老师的面容,尽管早已预测到老师的死法也十分残酷,但没有想到最终会由自己来终结老师的生命。

能够选择自己的死法,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并不是想推卸自己杀人的责任,但我也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只是现在别无他法。那些一个比一个残酷的死法,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了,人的生命,可不是用来过这种操蛋的人生的,所以能让他们不夹带着一丝一毫的苦痛、悔恨,和悲伤死去,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做到吗?大家都只是被欺骗了吧,只是一昧地相信活着的美好。但是,我可不会被骗到。”

“大致上明白了。先把门关上吧。”

理澄千惠向身后的刑警命令道,这样一来,这个本应该是工房的空间就被完全封闭了。

“首先来解释一下,人即使毫无痛苦地死去,血液也不会是甜的,那大概是绯线事先就准备好了的番茄与草莓或是其他食材的混合溶液,然后中指沾上血迹,再用食指喂到你嘴里。是那家伙常有的伎俩罢了。”

理澄笑了笑,接着说道。

“但又话说回来,既然你能通过杀死别人来改变别人的死法,也就是说明未来并非注定的。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被你看见的死法,全都是绯线一手策划的结果?起初是绯线看中了你的能力,然后在暗中阻碍你的行动,把你预言中的死法完美实现,所以给你产生了一种若不是提前杀死他们就无法避免惨死结局的假象?”

“但老师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现在需要绯线这么做,因为现在死无对证。”

雨鸣优子迟疑了,她一时之间没能理解理澄千惠的潜在意图,倒不如说,是有点不太能确信。

“我需要你的力量。这个世界早就不同寻常了,人类需要掌控自己的未来,所以预言者所能看到的未来碎片必须尽可能的完整,那两千六百四十起命案与这种事情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那……你想怎么做?”

“按我说的,把一切责任丢给绯线,我可以保证你无罪,或者说背负这些人的性命为公安赎罪,不对,是为我们。你也想要活下去吧?既然无法看到自己的死法,就不要轻易死去。你能拯救的比这些安乐死之人要多得多。开始吧,杀光这里的刑警对你来说并非难事,用绯线教给你的方法。”

雨势,好像有要停的迹象。

不过现在夜也已经深了,包围工厂的刑警们却依然严阵以待,真是尽职尽责啊。
久野鸠面朝着正在输入报告文档的笔记本,但视线却对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也不知道理澄千惠她们现在遇到了什么情况,好像自从她们率领部队进去后就切断了联系,说是还不清楚对方预言者的能力,所以先封闭情报,否则自己接下来的判断可能会被对方提前预知。

搞不懂,这些预言者们的行动都这么谨慎吗?

“嗯?哦,我已经在写报告了,别催了。”

久野鸠把通话切换至外放,然后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上司的抱怨。

“是吗,那尽快写完交给我吧。理澄千惠呢?”

“已经进去了十分钟了,还不清楚状况,不过也没见到可疑人出没,需要我带人进去看看吗?”

“不必,好好盯住外面就行,虽然说是预言者,但本质上还只是普通人类而已。”
“能犯下两千六百四十起命案的人已经算不上是普通人类的水平了吧。”

“我是说理澄,你可得盯紧她。”

“理澄?说说看,我对她也有点兴趣了。”

久野鸠眯着眼朝工厂的入口望去,不会有错,她们回来了,理澄千惠、藤堂雅,以及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少女。

但是,为什么只有她们出来了?

“她作为警务人员虽然可靠,但绝不可信。”

“不可信吗?”

“无法完全信任,这是上层的意思。理澄目前为止一直协助警方办案,但警务部从未给她过任何实质性的权利,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是一个预言者。假如说你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某件事情是对自己有利的,你真的会知无不言吗?”
“啊,你说这个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我们作为无法预知未来的人,只能相信她们的能力了吧?”

“那不是她们应该有的能力,你应该有听说过,解剖预言者的大脑和眼睛,并不能复现预言者的能力,但一定存在着什么机制,仿佛是真理之门的锁孔,而那些预言者的身体,是属于全人类的钥匙。”
#2 - 2020-11-29 10:27
(今天吃什么?)
还有嘛还有嘛
#2-1 - 2020-11-29 18:39
小笠原ユリ
摸鱼一天写完(实际半天,大概不写了,除非这个能立项赚钱再议
#3 - 2020-11-29 11:07
(只要是春希就可以)
快进到动画化。(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小鲤鱼的头号粉丝)
#3-1 - 2020-11-29 1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