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4-5 17:32 /
过程中懂了意思,懂了思想,但是没懂感情,看影评把我看哭了。


电影开始,一位学画的女学生偷偷拿出美女老师珍藏的作品,画作的内容是在一个只有惨淡月光的漆黑夜晚,一个女子身上着了火。导演没有把片名当噱头,而是用这幅画的名字带出片名,并同时引发观众的好奇。燃烧的女子是谁?

故事缓缓展开,女主Marianne就是那位美女美术老师。在做教育培训行业之前,是位职业画师。Marianne接到单子,给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Héloïse画像,用来给Héloïse未来的丈夫看。这位生活在法国偏远小岛的小姐Héloïse,被包办了婚姻,要远嫁意大利米兰一位豪绅。画师Marianne与模特Héloïse相遇前,导演用跳海捞画板和陌生环境找吃的这两个行为告诉我们,Marianne是位相当独立的女性。

MarianneMarianne和女主人聊完,得知Héloïse并不配合,已经赶走了一位画师。Marianne只能用有限的时间观察Héloïse,并凭记忆完成肖像。Héloïse不配合当模特的原因,就是不想嫁。这门婚事的主角本来是Héloïse的姐姐,但姐姐因为不想被包办婚姻,跳崖自杀。Héloïse于是被从修道院揪回来,继续顶替姐姐。Héloïse的情绪也不太稳定,女主人、女仆和Marianne都怕她也步姐姐的后尘。
Héloïse所以,Marianne的绘画工作只能悄悄进行,白天假装陪Héloïse散心,其实是在观察,晚上再一点点默画出来。终于涂涂抹抹,把肖像画出来了。但是这幅肖像毫无生气,画中的Héloïse和当下的她一样,没有笑容。

同样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女性,Marianne并不想瞒着Héloïse继续做强迫她嫁人的帮凶。她提出,画好的肖像要先给Héloïse看一下,先经过被画者本人的过目许可。看过画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Héloïse一方面为Marianne感到羞耻,因为她瞒着自己和全家一起骗婚;另一方面,Héloïse认为这幅肖像就是应付差事的水平,毫无灵魂可言。画作得到这样的评判,对艺术有所追求的Marianne极其难受。可以骂一个艺术家是骗子,但绝不能骂她的作品没有灵魂。一气之下Marianne抹坏了这幅肖像,重新再画。

要想把这幅肖像画好,当然要走心注入灵魂。Marianne和Héloïse两个敏感而善于观察的人,相互凝视着。明知无法改变命运,但爱情之火却无法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导演瑟琳·席安玛是天蝎座,对片子的把控也相当到位。两人在画肖像的过程中,相互观察,细致入微,一个个不易察觉的微表情,都把自己的内心痕迹曝露给了对方。

电影中除了Marianne和Héloïse这对主角之外,女仆Sophie也是一个微妙的存在。三个女性就像一家人,自由、平等、恬静地生活在一起。

女仆去堕胎,开门迎接她的是孩子。躺上承受苦难的床,躺在她旁边的也是两个孩子。在她疼痛的过程中,婴儿稚嫩没来由的小手,触摸着她,说不清是安慰还是惋惜,或是反讽。

在Marianne、Héloïse、Sophie共处的一天晚上,Héloïse读了希腊神话俄耳甫斯的故事。关于俄耳甫斯,一般都会讲到他悲惨的爱情:俄耳甫斯是希腊众神中的诗人,缪斯的儿子,他有一位情投意合,如花似玉的妻子,叫欧律狄刻。

关于俄耳甫斯最著名的一幅画(注意衣服颜色)

有一天,欧律狄刻被一条毒蛇给伤了性命。俄耳甫斯听到噩耗痛不欲生,他拿出金琴震颤地弹出一曲歌,那琴声就连冥顽的石头都为之流泪。为了再见见妻子,他不惜自己的生命,舍身进入地府。他用琴声打动了冥河上的艄公,驯服了守卫冥土大门的三头恶狗,连复仇女神们都被感动了。冥王冥后见此,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提出一个条件:在他领着妻子走出地府之前决不能回头看她,否则他的妻子将永远不能回到人间。俄耳甫斯满心欢喜地谢了冥王冥后,然后领着心爱的妻子踏上重返人间的道路。欧律狄刻的蛇伤还没有好,每走一步都痛苦地呻吟一声,然而俄耳甫斯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他们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出了死关,穿过幽谷、渡过死河,沿途一片阴森。终于看到了人间的微光,他们就要离开昏暗的地府重返光明的乐土了!这时,欧律狄刻再也禁不住丈夫的冷遇,嘴里不高兴地嘟嚷起来,可怜的俄耳甫斯听到妻子的埋怨忘却了冥王的叮嘱,他回过身来想拥抱妻子。突然,一切像梦幻一样消失,死亡的长臂又一次将他的妻子拉回死国,只给他留下两串晶莹的泪珠……俄耳甫斯历尽艰辛结果却功亏一篑,他真想随着妻子一起去地府,可是死河上船夫不肯将他渡过河去,他只好一个人返回人间。(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百科)

在讲述这个故事时,Marianne、Héloïse、Sophie三人有争执,集中在俄耳甫斯该不该回头,为什么回头。影片快结束时导演给了她的看法:在Marianne借父亲之名办的画展上,一位观众看到Marianne画的这幅《俄耳甫斯》。她对这个神话故事的解读,定格在欧律狄刻被重新拉回地府的一瞬间,俄耳甫斯好像在和她道别。而其他画家一般都会画欧律狄刻死后的场景。

这位观众不知道,Marianne之所以这样处理,是因为她也经历过俄耳甫斯式的道别。那是爱人之间最后的呼喊,那是永别的最后一面。同样在画展上,Marianne无意之中还看到Héloïse的又一幅肖像画。画中的Héloïse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但她手指捻书这个动作,以及显露出的28页,正是曾经两人相爱留下的印记。

Marianne看到这样的动作、形状和页码,自然会心一笑,知道两人的爱永远不会消失。电影结尾,导演为观众安排了两个恋人的最后一面。在一场演出中,Marianne远远的望见Héloïse,随后镜头的视点就定格在Marianne对Héloïse的凝视。在这3分钟的长镜头中,Héloïse听到当年爱人为自己演奏过的音乐,突然情绪失控,越哭越伤心。配合着电影中几乎仅有的配乐,影片戛然而止,给观众留下一个情感出口。

这部以18世纪法国社会为背景,讲述女性精神觉醒,甚至女性与女性之间禁忌之恋的故事,打动了奉俊昊。不难看出,《燃烧女子的肖像》和《寄生虫》都拥有追求“平等”这样的故事内核。《寄生虫》表现的是阶层的“不平等”,而《燃烧女子的肖像》表现的是性别平等。这部电影的灵感来源,很有可能源于导演瑟琳·席安玛(Céline Sciamma)和片中Héloïse的饰演者阿黛拉·哈内尔(Adèle Haenel)的感情生活。

阿黛拉(左)和导演席安玛导演席安玛和阿黛拉曾是同性恋人。两人在2007年上映的电影《水仙花开》中首次合作,并开始相恋,但却在电影《燃烧女子的肖像》上映前分手。《燃烧女子的肖像》中的爱情之所以动人,也许正因为它来源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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