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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别的日子，定能将我改变 | 评《离别的钢琴奏鸣曲》

注意：本文有《离别的钢琴奏鸣曲》全系列重度剧透，请谨慎阅读


杉井光“早期作品”

“杉井光”这个名字，或许在ACG这个大圈子里并不怎么为人所知，但在单单在轻小说界我想就算没有看过其作品，也肯定听过“坑光”这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外号——正如其字面意思，杉井光所留下不填的坑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甚至我还想继续追的都有三部居多……可无奈杉井光的写作风格便是如此，作为其扭曲黑粉的我只好继续妄想杉井光老师能够大发慈悲将《学生会侦探桐香》与《乐圣少女》这两个大坑填上（基本无望orz）。
可我这次想要介绍的《离别的钢琴奏鸣曲》（以下简称《离钢》），是那个杉井光还不被称作“坑光”的黄金年代（2007-2009）所著的五卷轻小说。之所以我将这两年称为其“黄金年代”，一方面因素得力于《离钢》一系列轻小说本身的高质量，另一方面则是杉井光在连载本作的同时也在写着另一部作品，也可能听过的人更多——《神的记事本》——我接触杉井光的契机，是我本人非常喜欢的系列，也是杉井光少有的被动画化的作品（虽然原作粉碎机了嗷XD）。
杉井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一名全能型作者：无论是现实系还是幻想系、无论是燃向还是治愈向的主题、无论是诙谐幽默或是深沉致郁的行文，他都能轻车熟路地驾驭。而本作，则是结合其高中时代乐队经历所创作出的有点可笑又有点无奈，恋爱、革命与音乐交织而成的故事。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我不敢说《离钢》在情节或者人物创造上有什么大创新，就连我上面的那一短句介绍你甚至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一部近几年火到不能再火的作品，没错那就是宇宙第一神作《白色相簿2》（不是）。但这也仅仅这种表层意指链联系而已，二者实际上还是有相当大的不同：当深入《离钢》的故事，你会发现这部作品满溢着杉井光特有的无机质灰色色调，以及宛若银离子在硫酸溶液的结晶的、仿佛将蜂蜜涂抹在伤口上的淡淡的、观赏用的悲伤与激情——这也正是我深深喜爱这部作品的原因。

世界尽头的百货公司

所有优秀的恋爱故事，总会有一个标准的Boy meets Girl的开头，而《离钢》完美贯彻了这一要素——这短短几千字的开头，就成功捕获了初次阅读本作的我的心：与海风混杂的湿润的氛围，铅灰色的天空下宛若黑羽展开的钢琴，以及醉心于演奏的长发少女，这种种因素的叠加构成了一副诗意的图景，让人不禁海德格尔所偏爱的“林中空地”的绝美意象。
以男主戏称为“从心所愿的百货公司”的遥远山谷中垃圾弃置场为背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海浪声与清脆的琴音，这个故事在无可奈何下，自直巳与真冬命运般地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了——而在本篇故事的最后，他们也将在经历离别后再度于此重逢——以被抛弃的物品所形成的世界尽头为起点与终点的恋爱故事。

让我们先来谈谈本作的男主角桧川直巳。
也仅仅是这个开头的自述，我们大体上就对小直形成粗略的印象：没什么特别的热情、有着一个音乐评论家老爸、如果他人需要帮助虽然内心在抱怨却还是会做出行动的“奇怪”少年。我之所以使用“奇怪”这个词，是因为正常情况下似乎也没有十五岁的孩子会在周末乘四个小时列车到遥远的垃圾场里翻废弃零件吧（×）。可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少年，却是每个十几岁的我们的缩影：我想在我们处于那个年纪的时候，心中也一定有着类似大胆的想法，只不过迫于各种现实而无法开启我们的旅行——而小直在一开始，就替我们实现了青春时期未能完成的心愿。
有些时候，尽管角色的塑造并不算特别出彩，但往往只需要一个简简单单地情节，就能让人深深地爱上这个角色——对于我来说，桧川直巳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况且，比起那些苦大仇深作品里动不动扭曲的男主，小直在设定上还算是个正常值以内的男主：缺乏爱的童年、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过着灰色的每一天，仅此而已——直到与真冬的相遇，世界才增添了些许明亮。
可以说本作的第一大主线就是小直与真冬的恋爱。比起《神记》里男女主角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喜欢上了彼此，在《离钢》里杉井光可谓将两人心的距离渐渐缩短的过程，用细腻的笔法与引人入胜的剧情完完全全展现给了读者。
“隔着门背靠背的吉他对决”、“夜幕下沿着铁柜前往世界尽头的百货公司”、“于同一片天空下追寻”、“世界尽头的重逢”，这其中不管哪一幕都是轻小说史上的经典场景。这个迷茫又温柔的少年，虽然平常看起来挺没存在感，又不善于表达自己，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如果周围有人需要他，尽管内心千百个不愿意，但他依然能在最关键地时候以自己全部的爱与热情做出最正确的事。就比方说，真冬在大半夜敲窗邀请小直一起出逃，他甚至没怎么经过考虑，仅仅是因为出于“真冬在拜托我”这个扭曲的、难以理解的理由，就理所当然地随着她一起出逃。
“因为有人拜托→所以我会去做”、“有人在等我去拯救→我便会去拯救”——在第一卷的电吉他对决，小直就已经用一曲《英雄协奏曲》告诉了读者自己的生存逻辑。我想，就算在其他地方有着或多或少的缺陷，但这样的男主真的不值得我们去喜爱吗？

而真冬以外的女主角，虽然她们各自都有对小直出于恋爱的好感，可木脑袋男主内心甚至从未想过与她们产生除了友情之外的关系，也直接导致了本作与后宫向展开的无缘（其实也蛮好的）。以如此冷静的目光审视自己感情（实际上压根就是想都没想）让本作第一女主几乎提前锁定，而剩下的读者只要等着吃狗粮就完事了汪。


海的彼岸与Stand By Me


蛯沢真冬是杉井光笔下最容易出现的毒舌傲娇性格的天才美少女型第一女主。这种形象在他其他作品诸如《神记》、《学生会侦探》中都皆有出现。虽然她们头脑聪明/技术高超、日常喜欢口嗨男主（×），而且一到关键时候害羞的不得了，但往往也伴随着类似病弱、慵懒等属性（就我有限的阅读量来说，杉井光至少有二十多册女主是这样）。
有人或许会问了看这么多本女主差不多一样的书真的不会视觉疲劳吗？我只能说那还真的不会，因为杉井光在刻意给角色贴上这几种固定标签后，依然能通过其他方面的延展刻画人物。就本作的真冬来说，她曾经是一名天才钢琴家，却因为手部出现问题而不得不放弃钢琴。在故事一开始，她容易给读者一种麻烦的印象，因为本身就是在音乐家庭里长大的大小姐，母亲与父亲离婚，而父亲专注于音乐而导致她从小缺乏来自家人的爱。在她的世界中，只剩下了令她痛苦无比的音乐，导致她只能展现出了任性、自我的一面，以形成卑微的自我防御机制——在故事的开头，她就是这样一位除了相貌与音乐的才华，各种地方都不讨人喜欢的少女。
但就是这样的少女，在即将崩坏的时刻遇见了小直，从而改变了她离别的命运。我想两个人最后能走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比方说温柔的小直与任性的真冬性格之间的互补，再或者通过音乐将两方联系在一起的羁绊，但本作中还有一点比较特别，那就是两人拥有着极其相似的家庭关系：母亲出走，父亲完全沉醉于音乐，自己的童年失去了父母的爱。
真冬终究不如小直表面那般坚强，可以在得知亲生母亲不想与自己相见这个残酷的事实后能坦然面对，而是一遍遍内心责问着自己诸如“音乐是什么”、“为什么要演奏音乐”“活下去的理由”之类的即使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内心的阴郁和黑暗经过沉淀之后构成了那个别扭的自己。
而小直把自己投影到了真冬身上，也因此无法不去注意她。出于某种无可救药的情感，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够拯救和自己有着类似经历的真冬，即使是那个什么也做不好、哪也去不了的家伙——所以，真冬困扰的问题，小直代表着整个乐队，为她找到了答案。
“世界上所有的乐器，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要和其他乐器合奏的。”——所谓演奏音乐，就是知晓和他人演奏，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而所谓活下去，披头士的歌词也早已揭示——“There Will Be An Answer,Let It Be.”，随他而去吧。
为拾起那些被抛弃的东西，受伤的两人搀扶着彼此，共同前往世界的尽头。
这样的场景，不管看多少遍，都实在是浪漫至极。
而杉井光最擅长的，就是这样一种梦幻般场景的渲染，那种角色们彼此解开心结，相互拥抱彼此理解的治愈氛围被朴实简单地描写刻画地淋漓尽致，使我触动之深，不禁想要大喊“啊啊……没错！这就是杉井光啊！”之类的奇怪话语（×）


温柔地，为我们插上翅膀


小直与真冬的恋情是贯穿整个《离钢》的主线之一。因为是恋爱故事，不免也会出现类似败犬系角色，而剩下的两个女主角就很不幸在本作中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不过好在，她们甚至没有什么挣扎的机会，就不得不放手，因为真冬的女主光环实在是过于强大，而大家本质上都是善良到不愿伤害任何人的人，所以成功规避了女主角间的“撕逼”这一喜闻乐见的情节，并发自内心衷心地祝愿两人能够幸福地走下去。

先来说说相原千晶这个普通的女生。
学习成绩一般，各种方面都不算太为出色（体育除外），做事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但内心十分细腻，热情关心他人……甚至用这几句话都可以概括出千晶的全部。
千晶在本作中的定位是标准的青梅竹马，而用小直的话来说就是“孽缘”：从小到大都恰好被分在同一个班上、家就住在隔壁甚至翻个窗户就可以进入彼此的房间，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关系。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样的熟悉带来的结果基本是恋情上判了死刑：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恋人，可能称为家人更为常见。在女主角真冬从天而降之前，其实千晶是理应获胜，因为她的存在对于小直来说已经是“理所当然”，她已经为小直在各种方面付出的足够的多了。不幸的是，也正是因为这种“理所当然”，在本作的故事中葬送了自己的心意：即便能够在小直最消沉的时候将他打醒，能够倾听小直的所有烦恼，但小直却也只是如此这般行为表示非常感谢。她没有真冬音乐上的才华、没有能够引起共鸣的家庭环境，也没有与小直共赴世界尽头的百货公司的机会——比起真冬的出现给予小直的刺激，无论她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或许也很难再激起小直心中的波澜了——千晶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千晶在音乐中暗自与真冬斗着气，抒发着内心的不满，却表现地比谁都开朗活泼；她想要放声大叫，想要告诉小直自己的全部感情，就算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百般暗示，可一心想着真冬的小直还是木头脑袋不开窍，甚至还一本正经地找千晶商量该送真冬什么生日礼物。大概是这个时候，千晶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败了，所以仅仅只是一瞬间，从未流泪的她哭了——然后，再度变回整个热情开朗的自己，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化为了无名的翅膀，继续守护着男女主角还很青涩的感情。
只能说，千晶真的很可惜，这也是同类型角色让人感到惋惜的共同点。这个角色的存在并说不上什么创新，但似乎真实地令人觉得产生共鸣。生活中很多时候投入了无数精力与时间的感情，也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句话、亦或者一个行为就可以释然放下。而这也正是杉井光最可怕的地方：用小小的一个场景就可以完美地塑造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
有些稍微可笑的是，千晶对于小直的暗示和小直心中完全get不到的心理描写成了本作相当经典的笑点担当——事实上，我的确找不到一个比小直更加不懂女人心的正常男主了23333


女王陛下的败犬之歌


神乐坂响子——这个形象实在是太过于耀眼，我甚至无法在我有限的阅历中找出第二个像响子这样从头酷到最后的学姐角色。
她几乎拥有青春期男生幻想中的大姐姐的所有特征：高挑的身材、黑顺的长发、无敌的孤高笑容、极尽挑逗的说话方式与耍帅到犯规的行动准则。
她是音乐与恋爱的革命家，是小直与真冬相遇的领路人，是调整乐队所有人关系的轴心，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保罗·麦克特尼——她要用爱改变这个世界。
关于响子这样一个角色，我感觉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却什么都说不出。任何逻辑性的解构似乎在她的身上都不适用；做事雷厉风行、出现时机神出鬼没，如果真要我来找什么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尼采所谓的酒神精神：狂热、过度与不稳定，满怀着全部的热情前进。
其实，响子的设定完完全全可以当做第一女主来使用，并且从某种意义上她就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女主（毕竟通过骚话和怪操作承包了本作一半的笑点233）。要是男主换成其他任意一个角色，我想真的没有谁能够拒绝响子这样一个酷到没朋友的大姐姐（可惜小直就是个大笨蛋，根本没搞懂学姐告白中隐含的心意）。即便学姐似乎还使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拆散两人（但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万恶的杉井光终究是没给学姐上位的任何机会，即便拥有不输给真冬的耀眼光芒，小直的眼中还是只看到真冬——所谓喜欢，其实在本质上已经决定了，剩下的也只不过是附加理由罢了。我想如果把《离钢》做成galgame的话，我也许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响子吧（×）。瞧……这个人就算失败了怎么还是能说出如此潇洒台词啊？实在是，实在是搞不懂啊……明明我知道这个响子就算表现地再坚强，无所畏惧，承载着许多人的期望，但与此同时也让其背负了了许多本不该自己所背负的东西；她愈是坚强、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内心就更脆弱而容易受伤。无论如何，就算想法有很多，但这个世界还是有许许多多东西与她为敌，而无论是过去面对即将死去的友人、亦或是现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她也只能被迫一次次选择与这该死的世界妥协。即使有人试图用温柔、体贴这些美好的感情去面对她，在这些妥协下也终究显得无可奈何。
在揭露了响子悲伤的过去之后，读者才能领略这个角色身上蕴含多少浪漫到无可救药的悲剧美学，才会幻想着成为她一直寻找的保罗·麦克特尼，才会期待她的歌声最终能插上翅膀，敲响天国的大门。
同样，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听到响子那如同深夜沙漠中呢喃的《Kashmir》的歌声——毕竟，她可是全世界最帅气的败犬啊……！


关于音乐的一切


将整个系列串联起来的主线一共有两个，其一就是上面已经分析的恋爱，第二个便是音乐。
可以说音乐元素是《离钢》比起其他恋爱故事所做的最大创新。当然，其实这也不是本作开创了先河。文章一开始就提到的《白色相簿》系列和本作就有微妙的相似之处；而01年开始连载的漫画《交响情人梦》也是个非常好例子，完美地融合了古典乐与恋爱两项要素，之后的动画化以及真人影视剧化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而《离钢》就没有这样的福分，漫画化就已经是其极限了，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也能体现本作特色所在：故事里除了古典乐外，还出现了大量诸如披头士、齐柏林飞艇等现代摇滚乐队的曲目。如果仅仅只是古典乐，因为年代久远而不需要考虑版权问题，只需通过作曲家的重新编曲就能直接使用在作品中，除了上面提到的《交响情人梦》以外，《四月是你的谎言》这部动画也是与古典乐结合的成功的例子。
但纵观日本动画史，似乎真的没能出现欧美那边现代摇滚曲目的动画，要是日本国内本土的摇滚还好说，类似披头士之类大牌乐队的版权还真不是日本那些小动画公司能够负担的起的，最多只能在某些标题或剧情方面捏他也就是极限了；就我所知，敢用类似曲目的例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濑户口廉也编剧的青春恋爱摇滚ADV黄油《Kira☆Kira》中仅仅以不到半分钟伴奏出现的性枪手的《God Save The Queen》……我不知道这一小段引用究竟是否有缴纳版权费还是什么，但这真的是自己唯一一次在ACG作品听到欧美的现代摇滚的歌曲了。
于是乎现在的作品要玩音乐？可以，全部都是原创曲目就完事了，各种偶像project安排上，其中《偶像大师》、《Love Live》系列也就不用我多说了⑧。无需考虑版权问题，曲库全是自己的随便用，商业价值还高的不行——于是乎，在这个消费主义的时代，有谁愿意去做需要巨额版权的摇滚乐动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所以，虽然很悲观，但其实每一个《离钢》粉丝内心也应该清楚：动画化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既然我能想到这一点，我想作为作者的杉井光本人不可能没想到。但他还是愿意创作这样一部没有更进一步商业化价值的作品。我想，这或许才是最纯粹的杉井光，倾尽自己全部的爱所写出的最本质的作品，也是我最喜爱的他。他一定在这部作品里融入自己青春里所没有找到的重要的东西、没能传递到感情、未能实现的遗憾，以及那些无法找到答案的日子。
他希望我们能伴随着他所编织的旋律，尽情地欣赏与享受这个故事。

这真的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王道故事了。
所有有血有肉的人物，都被音乐串联在了一起。
除了恋情之外，还有着青春期少年少女之间纯真的友谊，以及多少有些苦涩但仍旧温馨的亲情。
叛逆、任性、迷茫，这样的负面感情我们每个人都会有。
仅仅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无法相互理解，我们当然知道。
但或许只要我们在听着同样一首乐曲，只要有着回忆与约定，就没有什么做不到。

对我来说，本作的故事并不会随着小说的完结而就此结束。
只要我还在听着本作中所出现的曲目，只要我还在想象着faketerigo乐队演奏表演的场景，我就将续写着这个关于青春、音乐与爱所交织的故事。
这是我所没有的青春，每一个没我所渴望的、纯粹到极致的青春故事。
我很羡慕，但更多的……我很感激。

就算杉井光现在是个坑神，就算他或许已经写不出这样的作品了，但我依然很感谢能够编织出此等幸福故事的他——我想，我就是那种一边嘴臭然后默默给满分的光粉吧（笑）。

最后，以一首我很喜欢的《离钢》MAD所用曲的歌词结尾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也能喜欢上这个故事。
我为此，献上最诚挚的祈祷。

                                    By AikeKo  2018.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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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知乎写的，忽然想到就在这丢一份好了
因为我很懒所以就懒得配图了嗷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