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1 17:06 /
bgm上边那篇其实还算有一定指导意义,游戏里本身也明显能看出弗洛伊德的痕迹,但是什么都想往这上拐,最后连eva都给dui(三声)上来了...只能说过分解读的执念太重了。

完全通过作品提供的线索得到的结论是推理;

通过作品提供的线索加上合理的想象是脑补;

编着编着就风筝断了线开始自己创作了,那个叫瞎jb扯。

我尝试把我的这篇记述控制在第二个等级以内。


首先是一个大前提,也是游戏结尾反复提到的,男主角是一个会对他人的事情产生罪恶感,并且非常难以释怀的人。从这点出发其实就很容易推想出游戏中许多幻象的出处,因为这些背景多少都在游戏里通过各个人的口中说出来了——而除开少数的几个,剩下的其实都是男主角的自言自语。说明这部分是他自己在过去的人生中经历过的,给他留下烙印的事实。

这和“人的梦中不会出现新事物”其实是如出一辙的道理。而且在我的理解和亲身感受中,这个描写病人的游戏,却是和正常人的梦境有些许相似的地方——比如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不受你自己的控制,比如有一些明显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和逻辑的事件。

乌鸦:

在病院屋顶上的少女就是乌鸦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诠释,而这个心路发展的历程我是这样理解的:男主角确实在年少时认识这么一个少女,而少女在长期被父亲虐待的情况下已经有了一定的精神分裂症状,所以两人才能互相交流。而后来少女跳进了公寓楼的蓄水塔自杀,给男主角留下了一个没能拯救的阴影。

至于为什么这个形象能和乌鸦重合,在屋顶可能是一个因素,而我有另外一个基于游戏提供信息的理解,就是男主角年少的时候还虐待过笼子里的鸟,用棍子一顿捅,最后捅进了鸟的排泄孔。正是这段经历把两者联系了起来,具象化成了屋顶上被铁栏杆围住的,被父亲强迫走后门的少女,渴望飞翔却又不能。

在游戏各个路线后期中,少女均跳楼,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在事实中这个少女也是跳楼自杀,后来还是觉得在个人线中的“重生”情节更有可信度。跳楼应该是用剧情中“献祭”,也就是放弃拯救的概念理解。而对于造成少女悲剧的源头——少女的父亲,男主角则是像选择性失明一样视而不见,恍若根本没有此事。当然这本身就是病人独有的能力就是了。

人偶:

弓道部的少女实际上是垃圾堆中的一个人偶。在游戏中也回忆到了男主角少年时期加入弓道部失败的过往。为什么这么垃圾的一个人却独独想到要参加弓道部呢?其实是因为男主角的破坏欲让他对弓箭类情有独钟,曾经在家里对姐姐发射过被爹妈一顿毒打,只好去外边玩。而他喜欢的也并非单纯是射箭,而是用箭射人,于是他也只好在家附近的垃圾场搞了个人偶开始射射射射射。

对应的少女,我曾想过是否这个少女就是弓道部的成员,后来又觉得不是很合逻辑,因为男主角觉得需要拯救的,都应该是或多或少和他类似的,有一定心理疾病的人,而这类人去参加社团的可能性并不很大。这个少女是胸部发育特别早的类型,所以被同龄的男生在放学路上欺辱,也在公交车上被大叔揩过油,这些都被少年的男主角看在眼里,而男主角实际上也对大奶子产生了邪念。但是恐怕两个人到最后也没有什么交流,这个少女最后转学或是退学或是其他,与男主角再无交集。儿时狂射一气又掰去四肢的玩偶,只剩下躯干彰显着突出的胸部,而女性射箭时是要带上护胸来压制住过于突出的胸部,欲盖弥彰,这就是男主角把两者相连的诱因。

所以在游戏中,这个少女是以“欠自我思考的读心型”人物存在,因为对于实际生活中的少女,男主角没有任何交流,自然也没有什么性格方面的原型,一切都是男主角的自我发挥。从各方面来看,这个人偶都是那种空心橡胶制品,所以才有射中时的音效以及填补空缺才能获得新生的概念。

标本:

图书馆的少女是病院中的复数标本,而核心则是大脑标本。大脑这个形象是和知识、图书馆链接在一起的,我也有理由相信,这个少女在现实中也是男主角在图书馆邂逅的。同样,两者是因为都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才达成的互相交流。少女本身学力一般,也并不喜欢学习,然而却因为某种压力必须装作很努力在学习的样子。这和男主角年少时候家人施加的压力非常的相似,所以男主角才和少女有了共同语言。

两者在图书馆中以学习为幌子,阅读了各种歪门邪道的书籍,掌握了各种牛鬼蛇神的知识,为男主角进一步脱离现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现实中的少女结局如何难以猜测,通过其他线路中锁在资料室里门打不开,我认为这又是一个突然消失在少年男主角视野里的少女,而男主角认为自己没能拯救她而追悔莫及。

个人线最后分器官的情节,在象征意义上是古埃及法老用于转生的处理方式,在现实意义上是男主角从小就开始干的驾轻就熟的分尸小动物,两者合二为一,形成了这条线路最后的大和谐。

猫:

中庭的少女是医院中的猫。关于猫的描写,包括背景介绍,在游戏中占的比重其实是最多的,也暗示了猫这个形象符号是最方便顺藤摸瓜的,它所影射出的信息量非常的足。

第一点就是,男主角早在非常年少之时,就已经有相当严重的认知障碍,那时的他就已经把猫认为是邻家的小妹妹,这也是这个少女形象和前三个不同的地方——这个人物从头到尾都是虚构的。当然要说当时他还认为那是一只猫,等以后发病了才以为是个少女,也不是完全说不通,但比较之下我还是觉得当时他就已经认为那是个少女,衔接起后边的剧情更加连贯,和他同期的其他言行也更为符合。

第二点是,给随地大小便的猫涂芥末这个行为,和洁白便池这个在游戏里每次都必定出现的标志物品所呼应,反映出的是男主角从小对于现实社会中各种束缚化的东西的一种病态的应对方式。对于以“大小便必须去便池”为代表的这种由权威带来的压迫式命令,年少的男主角没法完全遵守从而受到惩罚。这个惩罚是否过分其实见仁见智,因为男主角此时已经不算一个正常人,很容易就过分的夸大他本身受到的刺激。他应对这种惩罚的方式是去惩罚那些比他更弱小且无法反抗的个体,非常透彻的揭示了男主角无法直面压力只懂逃避和转移的脆弱内心。

第三点,也是我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猫这条线里,读者能真正看清男主角所谓“拯救”的本质。现实中其他少女的的境遇和男主角基本无关,大多都是自己或自己家庭的因素。而到了猫这里,猫被车撞死,男主角要负全责,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即便这样,男主角最后还是一拳打爆了猫。所以男主角的“拯救”,其实就是对那些起初亲近自己但最后不辞而别异性的嫉恨,而关于她们的悲剧她们的苦恼则根本没什么所谓。“你们明明需要我,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像这样是无法得到救赎的,被你们需要的我最后送你们上路,就是拯救你们最好的方式了。”也正是游戏标题所代表的含义。

天使:

和前四个有本质区别的地方是天使所代表的少女原型并非男主角少年时某个人的投影,而是一个新接触的人物,而且对于其他少女是非人升格成人,这个则是由人升格成天使,可见其特殊之处。游戏中给出的确实的线索是:作为男主角病友的少女其实也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在住院期间因为自己病情的原因和男主角有一定的共同语言。某天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选择在附近一棵大树上上吊,但是失败了。后来因为积极配合治疗,痊愈出院了,两人做了非常友好的道别。再后来因为大夫的邀请,又回来帮助治疗男主角,在大夫的指导下行动,最后假装上吊。

基于这些,以及男主角自己的视角,我认为事情的发展有可能是这样的:同为病患的两人在患病期间互诉衷肠,男主角找到了阔别已久被需要的感觉,而少女或是病情偶然恶化,或是被男主角妖言蛊惑,某天偷偷的去上吊了。而这一幕刚好被男主角发现,并且因此少女被救了下来。后来或是因为少女经历了濒死体验而和大夫产生了共鸣还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反正是顺利出院了,没打招呼就走了。此时男主角的病情急转直下,开始出现非常频繁的梦。虽然我不赞同在这类分析里过度使用某个人的学术观点甚至生搬硬套,但是这里我想来想去也只能借用弗洛伊德的一个说法:梦是现实中实现不了的压抑愿望的满足。在之前与少女的接触中,少女给了他几乎从没感受到的关怀,所以他的意识中把少女神化了,同时很努力的压抑自己平时几乎从来放置不管的暴走型性冲动,并且为自己的性冲动感到羞耻和罪恶。当这个少女离开时,这种压抑彻底在梦里爆发了,并且干涉到了他非睡眠时的状态,联动着引发了其他四个幻象。后来大夫通过套话得知了这件事,说解铃仍需系铃人,把少女叫了回来让她配合男主角的治疗。按照大夫的嘱咐,顺着男主角说了一堆其实是男主角告诉医生的话,试图在继续套话的同时进行其他方面的尝试,结果最后无功而返,男主角依旧认为是他阻止了当初少女上吊才引发的接下来的一切。无奈只能使出最后的一招,在男主角眼前再上吊一次。男主角如释重负,马不停蹄的投入了新一轮的表演。

在我的理解里,对于神化成了不可玷污的天使的少女,男主角对自己几乎压制不住的性欲产生的罪恶感,具象成了梦中的恶魔或者是怪物。这种罪恶感和男主角一直以来持有的对美好事物的破坏欲望互相争斗,互相制约,最后摧毁了男主角本已破败不堪的精神世界,成为了整个作品的开端。恐怕大夫劝少女的理由也是这样的:虽然你没有什么错,但是这件事确是因你而发。善良的少女无奈只能回来帮忙。

姐姐:

如果说天使的少女是这个事件的开端,那么姐姐所扮演的则是之前幕后的铺垫。当然,把锅完全丢给姐姐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同样的做法放在正常人的身上完全不会出现问题,病人也没有权利因为自己是病人就得到优待或者宽恕。不过客观的评价来说,男主角如今这副德行,的确有很多是受到了姐姐的影响。虽然是教师却不懂如何正确教育子女的父母,加上一个严厉而优秀的姐姐,对于天生缺陷的男主角无疑是压在心头的大山。遇事只懂得逃避的男主角,灵活的把这份血缘关系抹杀了。然而潜意识中从小受到的压迫没那么容易抹杀,演戏中还是把姐姐当成自己的上司。

而女性恐惧这一点,也是因为青春期对自己的姐姐产生了性欲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对于这种有自闭倾向的患者,对近亲所产生感情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为会减少被拒绝的心理负担。没想到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却被姐姐告诉了父母,并且义正辞严的怒斥了男主角,直接导致了男主角的女性恐惧。

对于姐姐这个人,男主角所持有的印象应该就是极致的刻板,是规则化的象征。虽然在游戏中并没有用谁的观点直接证明,但我认为“洁白的便器”正是姐姐形象的的一种降格。包括在厕所的自慰,以及和姐姐的交媾,在我看来都是对便器的一种意淫。

出于内疚和罪恶感一直陪着病入膏肓的自己的弟弟,唯独这点姐弟倒是相当的相似。

大夫:

挣白菜钱,操白粉心。其实是颇有点圣母婊意味的角色。并非贬义,但为了这么一个人花这么多精力,连自己带别人都搭进去,医者仁心也是做的太过了一点。

所用的治疗方法多种多样,把天使的少女叫回来是大前提自不必说,从一开始扮演谈心的角色,到中期发现男主角内心空缺,扮演照顾者或者母亲的角色,中后期通过性暗示的催眠手段来试图让男主角接受事实,以及最后的杀手锏——大色诱术都用出来了,无奈患者汤水不进,赔了贞操又折兵。

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看问题倒是很豁达,什么都不在乎,因为这点她采取的手段都有点自杀性治疗的感觉。著名的“超级玛丽”假说,本以为能让男主角意识到自己和嗑药状态没什么区别,却把自己置于了操纵者的位置上,当场被人袭击。想通过各种途径来走入患者的内心世界,却不知道波长不一样的人怎么能够互相理解。治疗的最后才发现不仅没有排除患者最大的精神压力来源,还放在身边天天见,只能说你有一个优秀大夫的美德,却没有一个优秀大夫的手段。你既然自己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不干脆下毒手杀了男主角?要是没杀死,那么他体验过濒死感觉或许也就痊愈了,真杀死了的话,为社会除掉一个毒瘤,不也是大功一桩?


到此为止人物方面就讲述完了,而剧情方面实在没什么可讲的,想了想没提到的元素可能就一个“白”了。这个在游戏中反复被提到的象征,绝大多数的理解都是精液本身和精液直接代表的欲望。也有说法是这个白是男主角磕粉过度产生幻觉的意思,我不太赞同。虽然剧情中有提到男主角可能接触过毒品,但是像这样的患者,毒品只能是推波助澜而并非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这个作品最有欺骗性的地方,就是在游戏中屡次强调了男主角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太严格,把别人的罪往自己身上揽又想不开的可怜男子,包括大夫也在游戏末尾这么说过。但是当你完整通关游戏,回头审视的时候,你会惊喜的发现,这个自私又胆小的性欲狂根本不值得你纠结,那是一种将伪装彻底撕碎的快感。在这个游戏途中,我的睡眠质量非常的差,而且做了很多噩梦,但昨天推穿之后,我获得了久违的良好睡眠。

adieu,そして、go to hell.


本文多数基于记忆,如有和原作龃龉之处,请务必指出,多谢。

另搜索弗洛伊德的心理防御机制会得到和剧情中很多的契合点。